時間快速地流逝着,終于到了徐唯一開學考的時候。
何知夏在徐家和學校來回奔波。
郁鳴謙自從上次的談話後就不再出現了,何知夏樂得自在,她不想參與他們家的事,更不喜歡被别人當成工具。
她不希望顧青燃用自己作為報複父母的工具,她愛自己,更不可能以自身作為工具。
“挺好的。”何知夏收起她的試卷。
“我覺得我這次肯定能夠及格。”徐唯一托着臉,試卷上紅通通的90分像在發着光。
何知夏也笑了起來:“明天好好考。”
徐唯一在A大附中讀書,每學期都會舉辦開學考,用來檢測學生對知識的掌握情況。
她的成績進步很大,何知夏覺得及格沒問題。
今天的課程主要是複習,何知夏把知識點全都幫她梳理了一遍,徐唯一的基礎在這一個假期得到了提升,但成績也隻是剛剛及格以上。
嚴于律己,寬以待人。何知夏自認為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
在上課的過程中,她從不吝啬自己的誇獎,即使徐唯一沒有達到她的目标,何知夏依然從她的角度予以理解。
這段時間天氣已經回暖,在屋裡坐了一會兒,身上厚實的衣服變得又熱又重。
“知夏老師,我媽媽今天回國了。”
這段時間,徐唯一對她的稱呼從小何老師變成了何知夏老師,最後變成了知夏老師。
何知夏收拾東西的手突然頓住。
“不過她要晚上才能回家。”徐唯一有些遺憾,“不然我還想把你介紹給她呢,我媽媽很好相處的。”
她恢複手上的動作,将東西全部裝進書包。今天是她們的最後一堂課,不出意外的話,她們應該很久都不會再見了。
許久沒聽到何知夏說話,徐唯一擡頭看向她。
“太可惜了。”
她的心裡沒有遺憾,像被貓揉亂的毛線團,理不清頭緒,隻知道心髒墜着疼。
“等我考完試,我讓媽媽請你吃飯。”
“你考完試再說。”
徐唯一照常把何知夏送到門口,她今天看起來有些傷感,拉着何知夏在門口站了一會。
“知夏老師,明天你還會理我嗎?”
何知夏忍俊不禁道:“你怎麼會這麼問?”
“我害怕你不是我的老師就不理我了。”徐唯一嘟囔道,“她們都是這樣的。”
何知夏摸了摸她的頭,語氣也軟了下來:“放心吧,我不會突然消失不見的。”
坐上車,何知夏沒有讓司機開往學校,而是去到了另一個地方。
郁鳴謙在門口等着,看到何知夏後,他原本皺着的眉頭松了下去,倏然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何知夏言短意骸:“她在裡面?”
郁鳴謙回頭看了一眼,答所非問道:“這家店是她投資的。”
店門頭沒有任何文字,滿口的灌木叢上種滿了不知名小花,即使天氣還未完全變暖,紫色的小花依舊花團錦簇地開着,生機勃勃。
“先說好,我不會用自己的身世去報複任何人。”何知夏開門見山道,“我今天來這裡隻是想知道一個尋找了多年的答案。”
郁鳴謙看向前方,表情似笑非笑,“你可以先進去,我的答案沒那麼着急。”
他雖然無法控制何知夏,但他十分了解張詩蘭。
這個女人一向見利忘義,他隻需要等,等何知夏親身體驗到她的真面目。
傷害永遠比勸說更奏效。
推開門,一股冷冽的熏香撲面而來。
店内十分安靜,走廊裡挂着許多油畫,旁邊的标簽上寫着畫和作者的名字。
這好像是一間畫廊。
周圍一片安靜,何知夏朝着裡面走着。
裡面的人好像聽到了她的腳步,朝何知夏的方向走了過來。
高跟鞋在大理石磚上“哒哒”走着,一步一步好像敲擊在她的心尖。
“需要幫助嗎?”
何知夏回頭,見對面站着一個年輕的女孩,女孩一臉稚嫩,雖然穿着高跟鞋,看起來還是學生的樣子。
“我想找張詩蘭。”
女孩聽到名字,眼睛上下打量了何知夏一眼:“你是要找我們老闆是嗎?”
“如果你們老闆叫做張詩蘭的話,那我找到就是她。”
“你先坐一會。”女孩将何知夏帶到畫廊内側的休息室,她為何知夏泡了一杯茶後便離開了。
茶葉在杯子裡一片一片地下沉,一分鐘後,隻剩下了幾片茶葉還漂在水面上。
過了一會,剛才的女孩從外面進來,她看着何知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女士,我們老闆在忙,沒法接待你。”
郁鳴謙不是冒犯的人,他既然今天把她帶到了這裡,就不會出現見不到張詩蘭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