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想起這條蛇跟随它的主人,一個壓在身上,一個咬住他的脖頸。
郁瑟便喜歡不起來。
而且,郁瑟十分弄不懂,楓蕭兩家見面談論聯姻的事情,為什麼需要他這個醫生在場?
難道是怕打起來?
應該不會的,畢竟都是體面人。
正胡思亂想之際,楓音塵已經穿好白色三件套定制西裝,風姿翩翩的走到郁瑟面前,煽動着翠綠的眼眸,一臉豔笑道,“久等了,郁醫生,我們走吧。”
郁瑟被他突然放大的臉蛋和笑容迷住,屬于從來沒吃過肉食的旅人,突然面前擺了一桌滿漢全席般震撼。
郁瑟覺得這是他慣用的陷阱——恃美行兇,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禮節道,“言重,楓先生請。”
楓音塵便不再強人所難,隻是淡淡掃了一眼被郁瑟緊緊包裹在襯衫領口内的蛇牙印,伸出手指摸了摸小黑蛇的頭部,率先走出門前。
郁瑟小聲警告自己不要再迷戀于外表,要更注重分寸,所以在乘車的過程中,也是坐在副駕駛位置,沒有跟楓音塵同座後車艙。
乘車期間,楓音塵選擇閉目養神,他的心愛小蛇也不淘氣,規規矩矩得将頭部緊貼在主人的面頰側。
有種詭異地相依為命感。
郁瑟從倒視鏡看到了這幅——美人與蛇共眠的奇異畫面。
再次感慨,人長得漂亮就是好處多,抱着樹枝睡覺可稱作美人春睡,抱着蛇也能被贊為與靈物共舞,世間美好似乎總是對美人格外寬容。
車乘兩小時左右,終于來到了與蕭家約定好的添昇樓。
郁瑟準備下車給美人開車門,畢竟以後決定抱這家大腿了,還是需要人勤嘴巧。
看似睡着的楓音塵忽然開口淡道,“郁醫生,你隻負責跟着我。”
司機聞言立刻起身,先将郁瑟的車門打開,用手小心護住醫生,又趕緊去給家主開門。
郁瑟想想也是,假如說楓音塵是皇帝的話,那他目前的身份便是禦醫,雖然也是伺候人的,但不能搶太監的活兒。
楓音塵出門極少帶保镖,所以郁瑟感覺挺輕松,提着醫藥箱便跟在身後,虎步狼伐地走進酒樓之内。
蕭家的人也算低調,除了門口安排的兩個保镖之外,也沒有帶太多的人過來。
楓音塵被恭敬地邀請進入天字号雅間,巨大的餐桌前坐着兩人。
一個是郁瑟的熟人蕭凜,而另外一個則是蕭家幕後的實際掌權者——蕭君耀。
郁瑟私以為蕭凜的長相俊朗大氣,直到看到他的長輩蕭君耀,更是濃眉大眼的成熟帥哥,一臉的正氣凜然,絕對是嚴肅認真,性格剛毅的類型。
蕭君耀與楓音塵兩人長相截然不同,但都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讓人不容忽視。
蕭凜看見郁瑟的瞬間,郁瑟朝他露出一抹微笑,反應很快,意思是自己現在正在工作,請見諒。
蕭凜也是混生意場的,沒有必要主動跟對方打招呼,來證明跟一個區區醫生很熟。
何況郁瑟跟着楓音塵進門,冥冥中也存在着某種好處。
蕭凜作為四個人中的小輩,主動朝自己家的小叔介紹道,“這位是恒基交控工程有限公司的董事長,楓音塵先生。”
交控公司?!!!
郁瑟被這四個字直接震撼了,這代表龍城内外幹線高速公路、過江橋梁、鐵路等交通基礎設施的投資建設及運營管理,全部由楓家所掌控。
郁瑟想想走過的路繳的過路費,搭過的地鐵繳的地鐵費,有一部分最終回流到楓家的恒基集團,瞬間感覺自己伺候的即使不是真皇帝,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土皇帝啊!
被蕭凜簡單做了引薦之後,端正坐着的蕭君耀似乎不為所動,而是朝侄子淡淡道,“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跟楓先生談這件事。”
言下之意,郁瑟也不能留下。
于是郁瑟提着藥箱子跟着蕭凜一起走出房間,還關住了門。
郁瑟這才主動向金主問好說,“小夫人的八月份的産檢到了,需要我今晚登門拜訪嗎?”
蕭凜的心思似乎被拴在屋子裡,等徹底聽到郁瑟的話,恍然應了一聲說,“啊?哦。”
“岩岩的産檢。”
蕭凜似乎很關心蕭君耀的聯姻問題,他的眼神不自覺地透過緊閉的房門,仿佛能穿透那層木質的阻礙,看到屋内的楓音塵與正襟危坐蕭君耀。
郁瑟大抵上也能理解這種緊張感。
豪門之間的利益錯綜複雜,多生一個繼承人,對于股權的分配和權利的劃分都有着微妙的影響。
隻是蕭君耀誰都不選,而是直接找楓家聯姻,衆所周知,楓家的三個少爺都是男的。
......
不對,這個狗血世界裡男性也能懷孕,尤其三少爺楓知樂已經有情況了......
難道!!
郁瑟的心無端得砰砰躍動。
難道說.....蕭君耀也有可能會看上楓音塵?!!
不知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雖然覺得這兩人強強聯手也很好。
郁瑟終究心底空落落的。
直到厚重的包廂門打開,走出了一臉閑适的楓音塵。
郁瑟凝視着他的臉,很平靜,很淡然。
然後很毒舌地對郁瑟說了一句,“你的醫療箱準備速效救心丸了嗎?裡面那位可能需要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