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難聽。
奈何對方是楓家的實際掌權者,蕭君耀在商圈裡一向備受尊崇,還真沒聽過有人敢當面直接叫他去死的。
然而沒辦法。
他這事做的虧心,自知理虧,隻能硬着頭皮承受毒液噴射。
其實,蕭君耀并不是睡完人家小孩子,就跑掉不管的渣男。
他當時接受邀請去商務應酬,被人在酒水了下了藥,躲進另一個包廂内時意識徹底模糊,原本他憑借十幾年的純元童子身還算忍得住誘惑,結果對方穿着露臍裝爬到身上又蹭又磨的。
還一個勁兒地叫哥哥。
蕭君耀正經了三十幾年,微信頭像使用一本正經的空白圖片,取正經得像退休老幹部的寡淡昵稱。
在被人叫叔叔的年紀裡,一聲哥哥瞬間擊潰了所有的理智和防禦。
破防了,真得破防了。
一夜七次,在老男人這邊居然不是夢。
第二天醒來,楓知樂已經像一隻被反複折騰壞的小白兔,被他摟在懷裡熟睡着。
蕭君耀立刻覺得自己是個活生生的畜生、禽獸、老王八蛋。
直到看清楚楓知樂又軟又白的小臉蛋,一雙緊阖的眼尾處渲染出委屈的紅暈。
蕭君耀的汗毛徹底炸鍋了。
他看楓知樂長相稚嫩,以為自己睡了未成年,第一反應是給楓知樂的臉拍了張照片,先給秘書打去電話,要求在五分鐘内知道男孩的全部個人信息。
得知楓知樂已經成年,不過也才剛19歲,蕭君耀逐漸放下的心又狠狠自我指責。
畜生、禽獸!
幾十年不開葷,一開葷就開個最嫩的。
蕭君耀給小孩兒買了暖腰貼、消炎藥、消腫止痛膏等,回來準備接受楓知樂的指責時,人已經跑掉了。
蕭君耀并不是沒想過,主動約楓知樂出來見一見。
據可靠消息是,楓知樂已經連學都不上了,被扣在家裡完全出不來。
蕭君耀猜測肯定跟前面那件事有關,楓家門風森嚴,教訓有方,不是随便能準許孩子在外度夜的傳統豪門。
思來想去,想到了個聯姻的妙招。
結果楓音塵毫不領情,直言問他,“憑你們蕭家的年利潤,誰給你的膽子?”
又說,“你開口前,想過自己的歲數問題嗎?”
蕭君耀當時氣得不輕。
他現在再次直面楓音塵的那句“去死。”
死掉的回憶又開始猛烈地攻擊他。
他道,“我如果有意逃避責任,上次和今天根本不會主動來受你這份屈辱。”
楓音塵則淡而又淡,“蕭先生大可以轉身離開,我這兒的屈辱又不是非你不可。”
“你真的很喜歡強詞奪理。”
楓音塵今天出門沒有帶小黑蛇,否則他此刻的嫌棄感與蛇類如出一轍。
“假如蕭先生不是做賊心虛,又如何給我奚落的機會?”
倆個豪門家主有來有回,對峙得難解難分。
楓澄等人連一句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郁瑟上次沒有親眼所見楓家主的毒舌功力,這次算是開眼了。
不過像楓音塵這種既保持的美感與優雅,又必須要對方死的畫面,郁醫生冥冥中有點眼熟似的。
......
大概全人類最大的妖魔鬼怪聚集所,醫院首當其沖。
他橫插一句道,“楓家主,蕭家主,我有必要提醒一下這裡是醫院,公衆場所,請注意你們的言行舉止,不要驚擾到其他人。”
“還有,你們的争執并無意義,不如冷靜下來,好好談一談,或許可以找到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解決方案。”
郁瑟尤其對蕭君耀提議,“醫院裡還有其他的病患在就診,人群密集,所以不需要跟多無關緊要的人在場。”
楓音塵旋即勾了下嘴角,以一種近乎戲谑的姿态看向蕭君耀。
蕭君耀大手一揮,跟随他來的十幾個保镖立刻心領神會,迅速撤離。
楓澄順利接下這個台階,做出請的眼神,“這件事現在已經不單純的是楓家的顔面了,還請裡面詳談。”
言畢,一群人轉移進入B超室隔壁的小房間内。
蕭君耀率先表明态度,“我願意承擔全部責任,迎娶楓三少爺。”
楓音塵啧了一聲,如同在他的老臉上啪啪打了幾巴掌。
蕭君耀道,“現在談孩子的事情确實不合适,但我覺得要先看知樂的想法,假如他可以接受的話,手術做完我們立刻結婚。”
楓音塵:“狐狸尾巴終于裝不住了嗎?說到底還不是為了你自己的後代問題。”
蕭君耀暗中捂住突突直跳的心口,道,“假如知樂不希望生這個孩子,我也同意做流産手術,結婚的事情照舊,我以後會好好地疼愛知樂,承擔自己作為丈夫的責任。”
他講得大義凜然,保證會嚴肅對待,不讓楓知樂受任何委屈。
楓澄之前的想法稍有動搖,畢竟對方是龍城著名的正經大佬,家世肯定是門當戶對的,目前看來也足夠有擔當。
楓音塵啧了第二聲,“開始自我感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