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氣你。
封鳴郁:“......”
在對方的眼神震懾下,陳秘吞下最後幾個字,心虛到改看地闆。
等他擡起頭的時候,頂頭上司早已不見。
事實是,陳秘的撲火不成反而倒油的行為提醒到封鳴郁。
他的目光中不止一次閃過懊惱和自我懷疑,終于放棄掙紮——
将希望寄托給英年早婚的愛情軍師。
這回,裕烈做足了心理準備,之前的種種行迹已然讓他對同性戀之間看似鬧矛盾實則秀恩愛的套路免疫。
卻在聽好兄弟訴說對象疑似找男模的事迹後咂舌。
他難以置信地順着封鳴郁的闡述捋清思路,不明白是這個世界颠了還是自己跟不上潮流。
或者說,貴圈果然會玩?!
手機那頭的聲音突然停住,裕烈從中判斷出難得的異樣,心道不好。
正準備出言告慰,轉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封鳴郁深吸口氣,沉吟一陣。
“可他,叫我老公。”
還是當着所有的下屬。
裕烈眉心猛跳,整個人直接石化。
诶,我真,
你......诶真是
我特麼......
果然好心喂了狗!!
随即反應迅速地順杆爬:“但凡他還認你這個這個老公,咱就沒什麼好怕的,記得我之前教過你什麼嗎?”
封鳴郁喉頭滾了一下:“男人心,海底針?”
裕烈幾次張口,都沒有糾正對方的說法。
他暫時無法形容此刻心中的矛盾程度,即不想錯過兄弟吃愛情的苦,又擔心兄弟吃太多愛情的苦,最後寄出一堆有用無用的安慰。
意思是别多想,聽軍師的準沒有錯。
————
謝潛哼着小調回座的路上已經被不下五人搭讪。
這次更無語,直接被人拍了照。
他忍無可忍地将視線怼回去,不怎麼明顯地怔了怔。
舉起手機的小姑娘一看就是來Gay吧觀光的,對方抱歉地笑笑,然後示意會删除照片。
謝潛鬼使神差地搖搖頭,繼而伸手比了耶,季勳恰好擡眼,撞見的就是對方這副心情大好的模樣。
回到卡座,謝潛剛開始還裝模作樣地抿了口馬爹利,轉眼就被想象中封鳴郁氣急敗壞的摸樣笑到瘋狂咳嗽。
季勳看到自己被躲開的手臂,吊兒郎當的表情瞬間收住,就差把失落和野心寫在臉上。
然後裝作不經意地發問:“發生什麼了,這麼高興?”
後者艱難地控制住想要和他一起落井下石的沖動,繃住臉。
“也沒什麼,不過就解決掉一個......死對頭。”
這個聲音落在旁人耳中或許十分普通,上揚的調調卻叫季勳聽出不同。
他的眼皮本能地下垂,竟然有點微妙的無措——就好像,謝潛口中呢喃語氣并非是指死對頭時該有的,以這種親昵的喊法.....往往更偏向于熟稔的戀人。
這并不是他苦等的答案。
看謝潛一杯接着一杯,季勳心中另有聲音浮出水面。
他将之前的搭讪盡收眼底,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對方已經知道這個酒吧的受衆,而謝潛隻拒絕不排斥,甚至沒有和之前那樣破口大罵的态度讓季勳的心跳加速。
這種震驚的複雜程度并不是他靠深呼吸能夠暫時緩解的。
幾乎同一時間,久久不能平複呼吸的還有裕烈。
他火急火燎地回撥封鳴郁的電話,接通後卻猶豫着先探探口風 。
“那什麼......刷朋友圈看到有人在酒吧遇到了你家那位。”
“嗯。”
裕烈思考一瞬,聽語氣,應該還算淡定?
“目測,是在A市出了名的Gay吧。”
裕烈屏息。
這次,他将手機拿得遠遠的,生怕自己遭受什麼暴怒沖擊。
出乎意料的是,封鳴郁的聲音竟也還平靜。
“那又怎樣?”
一句反問,讓裕烈不由對好兄弟的寬闊心胸徹底折服。
隻是腦海中朋友圈照片的信息暴擊實在太強,英年早婚的愛情軍師遲疑半秒,眼中蒙上凄婉悲切。
他并非要在對方心口紮下緻命一刀,又實在不忍讓這隻誤入愛河的羔羊頭頂青青草原。
“聽我說下面的話之前,請務必做好心理準備。”
封鳴郁:“......”
手機那端同情又無奈的口吻似是起了安慰的反作用,以緻于男人的手指着魔似的攢緊。
不知過去多久,裕烈的聲線顫巍巍傳來,而後毫不留情地揭開真相。
他說,你老婆對面坐着那位,盤靓條順、海拔優越、衣品不凡,貌似.......
貌似還真他娘的是個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