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回到寝室,白榆抱着手機看見靳望舒回複她的消息,暗暗松了口氣。
幸好他沒拒絕。
不然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接下來的追人的計劃。
雖然她目前的計劃除了下次一起吃飯之外并沒有什麼其他的方案。
白榆懶得在怎麼追人上面費腦子,匆匆翻開日曆看了一眼,今天是二十九号,距離下個月一号才隔了一天。
她歎了口氣,伸手從一旁的書架翻出兩盒藥。
這次似乎還沒有發病的預兆,可能是因為一直沒閑下來。
正猶豫着要不要先把藥吃了,簡琳她們三個正好打開寝室門回來。
白榆順手把藥藏到一邊,“不是先走的嗎?怎麼比我回來的還晚?”
“去水果攤逛了逛,我買了菠蘿,甜甜你要不要嘗嘗?”
“我買了草莓!感覺很紅很甜!”
“嘗嘗菠蘿,我這有草莓奶昔。”白榆說着拿起奶昔喝了一口。
“你和靳望舒聊的怎麼樣?”
“也就那樣,他剛同意我說下個月請他吃飯還這頓的,今天都怪齊志虹在。”
“他很礙事嗎?”
“也不算。”
但是當着發小的面告白就像是在熟人面前打領帶,她怕自己實在控制不住笑出聲來。
況且,她早說了自己不追人,何況是這種一直抵觸的冰山性格。
害怕齊志虹發現異常之後,也想分走她的五百塊
簡琳感歎,“不過也是,那可是靳望舒,要是那麼容易就能被追上,也不至于霸榜校草那麼久還沒談過一次戀愛。”
隔天白榆滿課,最近幾門課面臨結課,幾個結課論文忙得她頭大,又要籌備加下來為期兩周的實訓選題。
水課上都是帶着電腦趕論文作業的同學,前面老師悠悠念着他十年前的PPT。
白榆坐在教室靠後門的位置,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她就讀的專業是漢語言文學。
正在趕論文的這門課叫做中國古代文學史。
大量搜集文字資料讓白榆覺得疲憊,暫時休息的下課鈴叮鈴鈴響起,教室外的腳步踢踏聲吵人。
她擡手想要把後門關上,卻發現自己手并不能碰到門把手。
默默收回手,白榆時不時被門外的聲音吸引視線。
忽然,她稍微愣了下神。
門外男生無奈的聲音有幾分耳熟,“怎麼你也要吃鹹的?”
他牽着的女孩很是漂亮,佯裝生氣地問,“什麼叫我也啊,還有誰要吃?”
白榆忽然有了力氣,起身過去把教室後門關上。
倒不是對他餘情未了,隻是問号哥的忽然出現,無疑在提醒她,此刻她還是單身。
回到座位上坐好,白榆手指才搭在鍵盤上打了幾個字,忽然心跳的速度開始加快。
她的手不受控的開始發抖,一股反胃感繼而湧了上來。
坐在旁邊的許儀蘇敏銳發現她的不對勁,“甜甜?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了?”
“沒,沒有,我就是想上廁所。”
白榆一邊撐着笑解釋,一邊努力起身打開後門走了出去。
她發病的事情,并不是很想讓室友知道。
她們總喜歡小題大做,搞不好又要在這樣的關頭耽誤論文的進度。
一顆藥就能穩定下來的事。
白榆沒去廁所,偷偷拐到一旁的小陽台上,手扶着欄杆彎腰幹嘔了幾次沒吐出任何東西來,稍微休息一下才擡手在口袋裡面掏了掏。
不幸的是,掏了個空。
白榆稍微頓了下,又把身上的外套口袋扯到眼前仔細察看。
片刻之後她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把藥放在這件外套裡面。
白榆拍了下腦袋,心跳的速度還維持在一個很高的水平,秋風刮過她額角沁出的汗卻感覺不到丁點涼意。
莫名的心慌讓她有股快要窒息的感覺,轉身想要回去教室拿手機坐校内的公交車暫時回宿舍一趟,卻又怕被室友看出端倪。
正猶豫着,餘光忽然瞟到樓下站着的兩個人。
他們正在解鎖電動車,應該是打算回寝室。
白榆咬咬牙,快速找到樓梯跑下去兩層到教室門口。
大喊着其中她認識的那人名字,“靳望舒!”
靳望舒正拿着鑰匙插進鎖孔,雙手扶着電動車的車把把車推出來。
因為是小課間,這會兒樓下沒什麼人,他納悶轉頭,便看見白榆那張小臉痛苦地皺成一團。
他沒吭聲,倒是一旁的楊敬津先開了口,“你不是栖栖室友嗎?我記得你們這節有課啊。”
白榆曾經和楊敬津打過幾次照面,但都沒說過話。
她此刻更無暇寒暄,急着上前,弓着身子擡手就扯住了靳望舒的衣角。
“你能載我回寝室一趟嗎?”
靳望舒頓在那兒。
楊敬津以為他嫌麻煩,連忙上前圓場,“你不舒服嗎?我送你吧,阿靳他……”
他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靳望舒長腿跨上駕駛座,“上車。”
“謝謝。”
白榆說着,連忙坐上小電動的後座。
楊敬津這會兒才顧得上想想自己,“那我怎麼辦?”
回應他的是刮過耳畔的風聲,揚起的沙迷了下眼,待他再睜開靳望舒已經把車開出百米外。
“……”
平時也不見他這麼好心。
楊敬津認命拿起手機,打開某個六人群聊之後臉上的陰霾忽然一掃而空。
他意味深長地打字發送,【我覺得,有戲。】
因為難受,白榆幾乎是縮在靳望舒的後座。
駕駛座的位置要比後座的位置稍微高一些,靳望舒的肩膀比想象中寬闊,替她擋了迎面的風。
白榆沒敢扶着他,卻又惜命,隻用指尖捏着他的一點點衣角。
忽然的聲音順着風送到她的耳畔,“哪裡難受?”
“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