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理疾病的事情，她也不是逢人就說。

“送你去醫務室？”

“不用，寝室有藥。”

“扶穩，我開快點。”

“啊？”

白榆瞬間不知所措起來，“扶……扶哪兒？”

這話靳望舒沒回，不知道是不是沒聽見。

車子猛然加速，白榆一時不察，身體後仰後又快速前傾貼到了他的背上。

一股陌生的淩冽氣息瞬間充斥鼻腔，像是晴朗冬日裡面的冷空氣的氣味，陽光曬過帶着淡淡的皂感。

白榆捏着他衣角的手變成攥緊他腰側的衣料，慌忙下拉開和他的距離。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沖鋒衣外套。

下意識搓了下臉，看向她剛才貼上去的那塊兒。

幸好今天沒化妝。

這棟教學樓離寝室是最遠的，靳望舒加了速，大概五分鐘後到女寝樓下。

白榆下車，“謝謝。”

“我在這兒等你。”

“？”

白榆轉身剛走了兩步，她轉過頭，盯着靳望舒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滿臉寫着疑惑。

他微微蹙眉，“不是還要去上課？”

他這意思是？還要送她回去？

那多不好意思……

“那你等我下，我很快！”

方便誰都不如方便自己。

白榆丢下一句話就快速跑到了寝室裡面。

靳望舒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

片刻卻又壓下。

白榆很快上了樓，宿舍用的門鎖還是老式的鎖頭和門栓，這個鎖頭沒那麼好用，她開門稍微費了點勁兒。

走到自己桌子前拿起藥塞到嘴裡，就着水吞服下去之後才坐下稍微歇了口氣。

心慌的感覺仍然在，手臂還會無意識的發抖。

藥效發揮作用需要一段時間。

她宿舍的朝向正好，白榆走到陽台向樓下看了一眼。

靳望舒長腿支着地面，正低頭把他敞開的外套拉鍊拉上。

旁邊零星路過幾個人，目光有意無意的都會落在他身上。

白榆盯着他頭頂的發旋，一時失了神。

要不，别等明天了。

這樣的想法在腦海中閃過一瞬，底下的人忽然擡起頭來。

目光對上的瞬間，白榆快速收回自己的小腦袋，然後拿起鑰匙鎖好門下了樓。

“不好意思，久等了。”

白榆快步上前，熟練坐上他的後座。

“好點了嗎？”

靳望舒握着車把轉彎，一邊問了句。

“好多了。”

車子傾斜了下，白榆下意識擡手抓住靳望舒的外套邊沿。

似是感覺到她的動作，靳望舒轉頭看了一眼，“扶着。”

“啊？”

“我這衣服挺貴的。”

“噢……不好意思。”

白榆松了手。

瞟了一眼自己抓出來的密密麻麻褶皺。

她試圖給那塊撫平一點，靳望舒又突然加速。

白榆的臉再次貼到他的背。

“……”

她擡手揉了下自己的鼻尖，這次撞得好痛。

靳望舒沒有減速的意思，也許隻是想讓她少錯過那堂水課一點。

學霸是這樣的，見不得别人曠課。

白榆擡手貼在他的腰側，稍稍收緊一點扶住。

雖然她還是有點害怕他，但生命價更高。

才走了一半的路，車子的速度忽然慢了下來。

靳望舒又用力擰了兩下車把，“沒電了。”

“啊？那我走過去吧，也不遠了。”

“下坡，能到。”

靳望舒微微扭頭看了她一眼，“比你走快。”

速度漸緩，白榆松開了扶着他腰側的手，“明天就一号了，我請你吃飯。”

“行。”

出乎意料地，靳望舒并沒問她怎麼不等到月末。

白榆繼續問，“那我選吃什麼可以嗎？”

“可以。”

“也請你喝奶茶？”

“嗯。”

“你接我去餐廳吧？”

“行。”

“和我談戀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