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笙因為金佩打電話催她,就在見到文雁的第二天,她便急沖沖地回南城去了。
過了一個月,金佩打電話過來說大喜日子就訂在後天,叫他們提前一天過來,金府幾個人點着去曉永婚宴上的人頭,金喜金扇姐妹是要去的,曉華也去,顧氏帶着金勇去,宏亮不肯去,婧姝身體沒好不能去,文雁自告奮勇說要留下來照顧婧姝也說不去了。
金喜說要在宋家待上三四天,她托着文雁照看家裡,又叮囑着宏亮他們不在的時候家裡留着點神,宏亮自然是點頭答應好,他還特地同學校告了假,回來守着金家。
婧姝笑話他:“你也太認真,從前也是這樣過的,現在不就是少了幾個人,何至于這樣緊張起來。”
宏亮說:“世道不太平,賊寇是很多的,家裡女流太多,男仆沒有很多,我要是不在,打架的人手怕都不夠呢。”
文雁也笑了:“你是覺得女子很沒用了,有壞人來了,難道我們不會出手嗎?”
文雁因那日替婧姝出面将了曉笙一句,又主動留下來照顧她,三人已然成了朋友。宏亮便說:“那也沒有這樣說,我是很尊重女子的,如果你很能打架,我躲在你身後也是不錯的。”
婧姝和文雁聽了笑了一會兒,婧姝說:“要真發生這樣的事,那我是很對不住文雁的,本來文雁可以一道去喝喜酒,因為我倒白白卷入了這麻煩事。”
文雁說:“一則我也不想去,二則車也坐不下,這三則嘛,看到那宋曉笙實在是算不上一件令人開心的事。”
宏亮和婧姝擠眉笑笑,婧姝說:“我們這裡是沒人喜歡她的,她走了,我都要多念幾句阿彌陀佛,就連我這病也...”
婧姝還沒說完又嘔了起來,文雁眉頭一皺,說道:“我這個月看你總不見好的,脾胃還是不舒服嗎?你把手給我,我給你脈一下。”
婧姝抽回手隻是不肯,“是我開了藥不按時吃,所以總不見好,你脈了也是沒有用的。”
宏亮說:“你從小就怕苦,總不肯吃藥,我回頭去找一點蜜餞來,讓你備着,吃藥的時候含在嘴裡。”
婧姝笑着:“你要把我當成小孩了。”
府裡沒什麼事,天氣又熱,一衆仆從都昏昏欲睡,宏亮也覺得很無聊,便主張開車去郊外玩,婧姝說:“車已經被他們開走了兩輛,你哪來的車出去呢?”
“你忘了,于家不是有車嗎?順便叫他們一起出來玩。”
婧姝說:“剛剛說怕有賊寇,這會子又急沖沖地想出去玩。于家說不定也要用車,哪能輕易把車借給我們。”
宏亮一聽這話也是,便打消了這主意,文雁卻對于家來了興趣,“這于家跟你們很熟嗎?是金家的親戚嗎?”
宏亮說:“沒有的,是我個人的朋友,一個叫何久時,他在于家沒什麼名号,一個叫于娉婷,是于家的小姐。”
文雁聽着覺得好生耳熟,一時間竟想不起是誰,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六年前在她家不告而别的何久時嗎?文雁心裡緊張起來,怎麼會在這裡遇見他們?他們不是應該在金州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宏亮又提議邀請娉婷和久時過來玩,文雁幾乎是馬上回絕了,兩人詫異地看向文雁,文雁說:“我們趁姨媽不在的時候請朋友過來玩,就有些不太光明的意思,要是被她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在家怎樣胡鬧呢。”
宏亮聽了說:“都是正常朋友,又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姨媽自己有時候都組局打牌,到半夜才歇呢。”
文雁笑了:“我叫姨媽,你怎麼跟着叫起來了?”
宏亮也笑了:“順着你的話說,就這麼喊出來了。”
婧姝說:“姑媽跟我們不能一樣的,這事還是文雁說得有道理,她到底比我們考慮得多些。”
婧姝看宏亮兩項提議都被回絕了,人有些悶悶起來,就說:“你去找他們好了,我和文雁在家裡等你。”
文雁也附和着說:“真有偷盜的事情也不會白天來,日光底下總歸是安全的,你出去一會兒也沒關系。”
宏亮便高高興興出去了,到了傍晚的時候回來了,正是暮色時分,金家的燈還沒亮起來,文雁看到有人走來,又聽見宏亮說話的聲音,揉揉眼睛卻發現宏亮的身體那樣胖起來,于是同婧姝說着:“我莫不是熱昏了頭,我怎麼看見宏亮有三個身影呢。”
婧姝拉着文雁:“那是三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