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甯把撤回消息後擡頭要追夏政韬時,站在前台旁沒有看到熟悉的白色,咬着嘴唇看向前台,一直低着頭,“标準間,一晚。”
夏政韬回去生生熬了一整夜,再次見到孟甯除了憤怒以外多少還摻雜着一些激動。
五年前自己隻是回了趟自己家就把翻雲覆雨的兩人捉奸在床,然後他還不死心地問過孟甯,是不是被威脅了。結果孟甯哭着說那人才是他的愛情,來這裡是給他下分手的最後通牒。
分手之後任憑夏政韬怎麼求,孟甯始終避着他。夏政韬又想到自己活像個傻逼堵在實驗室門口,自虐一般看着兩個人若無其事地在各種設備儀器裡相擁親吻。
夏政韬把手機打開,屏幕呈現出來的電子光略微刺眼,把安排的課表掃了一遍,最後起身到樓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買了一袋子啤酒。
一個人對着沒開燈黑漆漆的房子喝到天蒙蒙亮。
一點天光照進客廳,宿醉的人沒看見清晨的小雪。
蘇琳把一個長棉襖套在季臨谙身上,季臨谙抽抽鼻涕把嘴裡的米粥咽下去伸手任蘇琳折騰。季成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一闆隻剩下一半的感冒藥。
季臨谙吞下感冒膠囊混合着溫水咽下去,臨走前又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塊兒蘇琳自己烤的面包,囫囵咽下拎着書包出門。
“哎,我們送你啊。”蘇琳在後面喊道。季臨谙趕緊擺手,“不用,我和李樂陽去買點東西!”
季臨谙走在大馬路上,把蘇琳沒來得及扣上的拉鍊帶上,棉襖上的帽子也被季臨谙立起來扣在頭上,從口袋裡摸出來一隻新口罩帶上,渾身上下包裹得嚴實。
李樂陽見到季臨谙這幅打扮,“所以還是感冒了。”
“嗯,沒事兒,我體格好。”季臨谙雙手插兜。
今天清晨外面已經飄起來零碎的雪花,隻是時間短雪量小,現在走在路上能看見的隻有一攤攤水迹,太陽被一層厚雲遮擋,沒有陽光的早上似乎比昨天刮風都冷,季臨谙免不了哆嗦,走在李樂陽身後打了個噴嚏。
季臨谙走到教室立刻攤在自己的座位上,在通風的窗戶關上就開始睡覺。各科老師也沒有為難病号的習慣,季臨谙今天上課睡覺也沒有幾個人管,最後教導主任還來了一趟被喊出去談話。
“你上課躺桌子上能學習嗎?”
“主任,我感冒了。”
年級主任皺眉,“這是理由嗎?”
季臨谙靠在門口沒有說話,用力咳嗽幾聲然後盯着主任的眼睛看。年級主任擺擺手,“有沒有藥?”
“有。”
年級主任早看他不順眼了,季臨谙站在走廊裡又聽他說一堆廢話,打着哈欠被走廊開着的窗戶吹得難受,捂着李樂陽中午借來的熱水袋微微彎腰。
“行了,回去吧。”
可算被放行,季臨谙蹭着身子坐到椅子上,因為離開的時間長椅子上也變得冰涼,季臨谙搓着手心冰涼的手也不見好轉,但是眼皮又很沉迷迷糊糊就睡過去。
“臨谙?”
“他臉這麼紅?”
季臨谙動動手指,眼睛從模糊變得清晰,李樂陽還有孫朗的臉放大在他面前,“你們兩個幹什麼?”季臨谙的聲音有些粗糙,說出來這句話嗓子也像是被砂紙磨過地疼。
李樂陽有些擔心,從隔壁班借過來一個體溫計放在季臨谙手上,“你頭有點熱,感覺像是發燒了。”
季臨谙睡着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一清醒渾身上下的骨頭都疼的厲害,眼睛盯着一樣東西看沒超過三十秒就開始發暈。季臨谙接過體溫計,讓李樂陽出去吃飯不用管自己。
教室裡沒人,季臨谙無聊數着鐘表數,剛到五分就把體溫計拽下來,眯着眼睛把體溫計對着頭上的燈照,38度5。
還是高燒,怪不得骨頭疼。
季臨谙拿着體溫計找到班主任辦公室,恰好那邊班主任剛打完電話要出門,和敲門的季臨谙撞了個正着。
“老師,請假。”
班主任拿着體溫計,轉身推開辦公室門,“你要不然看看誰有退燒藥,就剩四節晚自習了一點兒都不能挺了嗎?”
季臨谙跟在後面搖頭,“腦袋疼骨頭也疼,挺不了。我想出去打點滴。”
班主任倒也沒繼續勸,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張假條,用水性筆在上面龍飛鳳舞寫了幾個字,遞給季臨谙,“去樓下德育處扣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