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搖光橫了他一眼,“你知道她膽小,作甚吓她?我這麼大人了,冷了知道穿衣,餓了知道用飯,她又不是我的影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陳知遠不以為意,“她本就是我派去照顧你的,這就是她的事情。”
“阿欣算賬漂亮極了,這樣的人才怎麼能淹沒在後宅?而且我也說過,我一個人獨自慣了,不需要人伺候。”
葉搖光把雙手迅速放到陳知遠的脖頸兩側,沒能涼的他一哆嗦,有些遺憾,湊近在他耳邊輕聲撒嬌,“好啦~妾身隻需要夫君一個人伺候就夠了呀!”
陳知遠先是下意識掃了一圈周圍人,後是抓住作亂的纖纖玉指。
懷中人呼吸帶出的熱氣仿佛還在耳邊,陳知遠一側耳朵通紅,隻覺得一股熱氣從耳邊一路蔓延至全身,罪魁禍首還得逞的眨了一個媚眼,諒他不敢做什麼失禮之事。
陳知遠心中哪兒還有剛才那點不愉快,心癢難耐,雙臂一用力将人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走向暖房,面上正兒八經的回話:“夫人所言極是。”
神情與行為可謂是兩個極端。
“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葉搖光沒想到他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做這樣出格的事情,紅着臉掙紮。
那個規矩繁多,每日三省吾身的世子爺去哪兒了呀?!
逗不得了,真是逗不得了!
孟欣低着頭偷瞥兩眼,眼中沒有羨慕嫉妒恨,隻是嘴角怎麼也壓不下去,若葉搖光不是曲中人,看到後定然會告訴她,這種行為叫磕cp,壓不下去的嘴角叫姨母笑。
一番雲消雨散後,葉搖光懶散的趴在被褥上,臉蛋枕在陳知遠的胳膊上,眼睛看向窗外漸黑的天色。
陳知遠在她香汗淋漓的後背上流連忘返,印上密密麻麻的牙印。
“我有點餓。”
“膳房已經備好晚膳了,我們在暖房用膳嗎?”
葉搖光轉過頭來看他,一副我看透你的了然模樣,“在暖房用膳是不是都不用穿衣服?”
陳知遠笑眯眯以利誘之,“夫人若是不想穿衣服,為夫可以在榻上伺候夫人用膳。”
葉搖光呵呵兩聲,憑借一腔絕不人體盛宴的意志力,頑強又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穿衣。
陳知遠惋惜的搖了搖頭,三兩下穿好自己的衣裳,然後去幫葉搖光穿衣。
夫婦二人剛在一起時,一個是多數穿男裝,自己也不太會穿繁瑣女裝,又堅持不要人伺候的新夫人。
一個是自小被人伺候的貴公子哥,頂多會穿自己衣裳的新郎君。
兩人沒少低着頭研究這扣子是扣在哪兒的?這帶子是系在哪兒的?
還出過幾次笑話,但如今,陳知遠的手法比葉搖光還要熟練,甚至還學會了挽發。
“也不知道膳房熬沒熬闆藍根水。”
葉搖光攤開手臂被人伺候着,腦袋裡隻剩下了吃喝。
陳知遠聞言,臉臭臭的,“不如你這兩日在家中歇歇,也不用喝那苦東西了。”
重點是每次都要膳房熬一大鍋,還要與他共飲。
呵呵,偶爾一次是喜上眉梢,日日如此,他感覺自己現在聞到那個味道就要吐了!
葉搖光看出他的不喜歡,嘿嘿笑,别問,問就是她故意為之,那個闆藍根水的味道她也不喜歡。
共患難嘛。
陳知遠給她披上金絲鑲邊的鬥篷。
“我隻是從暖屋走到餐廳而已。”葉搖光哭笑不得。
“防患于未然。”陳知遠與她十指相握,霸道的命令道,“不許再喝那苦東西了!我讓人去太醫院拿預防風寒的方子。”
一定要沒有異味的湯藥!
“不喝不喝,咱再也不喝了。”葉搖光舉手投降,“有縣令大人這個活招牌在,最近紙坊生意大好,我這不是沒空跟着黃師傅一起練功,要不然才不會預防小小風寒!”
陳知遠挑眉,“說起這事,我聽說你那紙坊又招了不少老弱病殘?”
“是有不少人,都不夠住了。”
“你呀,竟挑些老弱病殘,五個人也抵不上一個青壯年。”
“你不懂,此事貴在功德無量。”葉搖光沒有深說下去,她現在一門心思想着晚膳。
“是是是。”陳知遠邊敷衍邊牽着她走出暖屋。
葉搖光耍賴不想走路,雙臂猛的圈住陳知遠的脖頸,跳到他背上,陳知遠忙托住她,“多大人了?調皮。”
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葉搖光歪着頭噗嗤笑,正兒八經的回話:“不才,正是三歲半。”
陳知遠搖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