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知遠寬衣解帶的聲音才放下書看過去,“今日阿治不知怎麼逃了課來我這兒,問我是不是受委屈了,有沒有被欺負...你說他從哪裡得來的這些不實消息?”
陳知遠心知肚明從何而來的消息,卻岔開話題道:“可能是無意間知道了陳府來了人,心裡擔憂他小白花一樣的阿姐。”
葉搖光一瞪眼反問:“你那是什麼語氣,難道我不是小白花嗎?”
陳知遠唇角上揚回道:“你是彩虹花,隻應天上有。”
葉搖光被他的求生欲逗笑了,“算你嘴甜!冬天泡腳真舒服,你也來泡泡?”
“我不用了,我火力足。”陳知遠将手掌心貼到葉搖光的後脖頸,果真一絲涼意也沒有,葉搖光好生羨慕。
“阿搖。”鑽進被窩的陳知遠側身叫了一聲。
重新捧起書看的葉搖光鼻音回應了一聲:“嗯?”
陳知遠斟酌道:“我、我明日要去一個接風宴,可能回來的晚一些。”
“我知道了。”
完全沒有詢問的意思,陳知遠隻好也不多說什麼了,比如多說一嘴,接風的官員是魏氏的兄長,他需得帶魏雪瑩前去等。
“那個...最近雲城有叛軍流竄,不安全,你少出門。”
“我知道了。”
依舊沒有詢問的意思,他隻好把想說的話咽下去,比如多注意一下外來人,最好注意到那個妥妥闆上釘釘是叛軍的黃師傅。
陳知遠平躺在床上歎了口氣,眼神渙散的喃喃:“我想吃你做的紅燒雞翅。”
“明日給你做。”葉搖光反應了一下,“你明日有接風宴,後日做吧,正巧阿治也最喜歡紅燒,多做一些給他送去。”
陳知遠撇嘴,一種自己的東西被分出去的不爽感,“那我要比他多兩塊。”
葉搖光好笑的敷衍他:“多多多,給你多八塊。”
陳知遠一波三折的哼了一聲。
葉搖光擦幹淨水,鑽進被窩裹好平躺,吐槽:“我還是覺得一個人一個被窩裹得嚴實,這樣漏風。”
陳知遠長腿一橫,手臂一伸将整個人鎖在懷裡,“這樣就不漏風了,你可想好,分開被窩就沒有人形湯婆子給你抱了。”
葉搖光沒忍住翻個白眼,沒好氣的問:“我想好了就可以分被窩了?”
陳知遠低頭埋進她的頸窩,悶悶的說:“才不要。”
葉搖光一臉就知道如此的平靜。
不知道陳知遠這厮什麼毛病,非得埋在她的頸窩裡才睡得好,而且這還是經過測試後的結果,然後她就沒有再嘗試過分開被窩了。
“哎,你離了我,豈不是連個安穩覺都睡不了。”葉搖光幽幽歎口氣,有點作愁。
陳知遠決絕的說了一句:“除了生死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們分開,倘若到了那一步,我還去找你,睡在你身側不就行了。”
葉搖光心裡猛然一咯噔,把人薅出來,側身身面對面警告他:“不許說胡話!天大地大,誰離開誰也能活,你要把自己照顧好了,才不會親者痛仇者快。”
“我知道了。”陳知遠不想惹她不快,應聲後再次埋進頸窩,心裡卻接着唱反調。
才不會活,離了阿搖,好生無趣。
卻沒想到這句話在不久的将來一語成谶。
陳知遠鼻尖纏繞着那抹幽香,加上嬌妻滿懷,不過片刻,意識下沉,呼吸綿長平穩,已是酣然入夢。
葉搖光聽着他的呼吸聲,倦意瘋狂上湧,沒能撐多久便也去會見周公了。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融為一體的身影上,映照出幸福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