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千泰一個急刹車,勒停了馬兒,“世子,魏指揮收到新宅燒起來的消息,已經火急火燎離開陳府了。”
陳知遠冷冷的呵了一聲,轉頭問道:“李治現在在哪兒?”
千泰壓低嗓音,“他與黃師傅彙合了。”
陳知遠冷聲道:“正是這個時機,将新宅縱火嫌疑犯引向叛軍,你派人在暗中注意李治,除非性命垂危,否則不得出現。”
“是。”
話音未落,一人一馬已經疾馳而去,千泰吃了一嘴土,呸呸兩聲,朝着另外的方向走了。
陳知遠滿腔怒火熊熊燃燒,僅存的那點理智又不斷勸解自己。
阿搖有什麼錯,到手的紫龍袍誰舍得不收下?
阿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肯定是黃朔那賤東西主動送上門,蠱惑阿搖!
冷靜冷靜,不能傷害阿搖,我也有錯,我瞞了她很多事情,隻要她好好跟我解釋一下,既往不咎。
......
這樣不斷地做心理建設,陳知遠下馬的時候,臉依舊拉的很長,嘴角像是墜了千斤重。
等推開房門沒見到人,問了一圈都不知道人去哪兒了,陳知遠的怒火一直燃到了雙眼中,看起來像極發狂症的前兆,暗衛們從陰影處顯形,如臨大敵。
尚不知情形的葉搖光一路走至清泉莊園,停在門口看向半空中高高挂起的牌匾,她第一次不想邁進這個家門。
也許她不該回來,該回到那方小院,将頭顱深深埋到阿娘懷中,感受着那份體溫一直暖到心中,撫去她的失落和寒冷。
但是她滿腹疑問,不知答案,一刻不得安生。
深吸口氣,葉搖光踏進清泉莊園。
卻是不知,這一腳竟是踏進了牢籠。
“你去哪兒了?”坐在沒有掌燈的案前,陰影中的陳知遠面色冰冷,滿身帶着咄咄逼人的氣勢。
葉搖光平靜回話:“一路慢行回來,沒注意時間。”
陳知遠呼出一口氣,仿佛回了點溫,他迫不及待的詢問:“黃朔是什麼時候将紫龍袍交給你的?”
“我從莊園離開的路上遇到他。”葉搖光恍惚一陣,仿佛又回到了那日。
她騎着快馬奔馳,半路碰上正守株待兔般等待的黃朔。
“籲!”葉搖光勒停馬兒,“黃師傅?”
黃朔依舊面上帶笑,溫和有禮:“我來給搖光送兩樣東西,請跟我來。”
葉搖光握住缰繩,就要繼續趕路:“抱歉黃師傅,我今日沒有時間,來日我會攜帶阿治登門拜訪。”
“我送的兩樣東西,正可以幫助解決你的急事。”黃朔不緊不慢的攔了她一下。
葉搖光聞言放下缰繩,突然開口問:“黃師傅,是叛軍嗎?”
黃朔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眼中是滿滿的贊賞:“搖光果然聰慧。”
葉搖光擡起鞭子指着他:“我從未虧待你,紙坊衆人也不曾怠慢過你,為什麼要害我們?”
“你随我來取東西,要來不及了。”黃朔并不解釋再次邀請,他先行一步,也不怕葉搖光不跟上來。
葉搖光果斷的揚起鞭子,跟上了黃朔。
等到那兩樣東西擺在她眼前時,葉搖光還有些不敢認。
“紫龍袍和禦賜金锏,前者能保你性命,後者能讓你讨回公道。”黃朔仔細交代一番,“我是阿治的姐夫,先夫人已故去多年,但我永遠是阿治的姐夫,你與阿治有恩,這兩樣東西留給你,希望能幫到你。”
說罷黃朔突然走到葉搖光面前,擡頭與她對視:“我不日會帶着阿治離開,搖光,恕我冒昧,我是真心愛慕你,你是否願意同我一起離開,無論天涯海角,你我所在之處就是家,待我日後...你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