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在他腳下像是被馴服的精靈。

西裡爾身前是出擊的喬哈特，他身後是空蕩蕩的球門。

上輩子的比賽對手在面對拜仁時，基本不會抛下球門主動出擊的。

因為他們不确定離開球門後，足球會不會滾到西裡爾腳下。

完美的距離。

喬哈特沖出禁區就見西裡爾身體舒展拔腿射門。

他瞪大雙眼。

德國解說站起來：“禁區外的遠射！”

足球高高飛起後迅速下墜！

喬哈特跳起後甚至沒能碰到足球！

“Gooooooal——”

“球進了！來自西裡爾·布萊文斯的遠射！”

德國解說狠狠拍桌：“此前的比賽裡，布萊文斯很少遠射！”

“這驚人一腳是德國隊的戰術嗎？”

“上半場比賽第42分鐘，來自門将諾伊爾的助攻，德國隊小将布萊文斯打入本場比賽第二顆進球！”

根本防不住他。

凱恩站在己方半場，叉着腰，近距離目睹這完美的單刀。

後衛非常需要吃經驗。

很明顯，他們年輕的後衛根本攔不住他，無論是速度還是技巧。

拜仁的攻擊型中場西裡爾·布萊文斯。

是的，他甚至不是一個前鋒！

西裡爾準備找諾伊爾，剛跑過半場就被隊友拉住。

“保持這個狀态！夥計們！”

西裡爾在他們中間艱難擡頭找熊，很快又被人撈住脖子。

“我們會拿到勝利！”

“勝利！嗷！誰掐我屁股！”

諾伊爾跑到中場，一手将西裡爾撈出來。

“太棒了，曼努！”

西裡爾親親熱熱和他貼臉，誇贊他。

“你的手抛球簡直完美！”

“你是最棒的門将！”

拜仁小太子說我完美。

他果然很喜歡我。

諾伊爾把西裡爾舉起來，“那是當然！”

沒過多久裁判給出一分鐘補時時間，足球在英格蘭球員腳下倒了幾腳，裁判就吹響了中場休息的哨音。

凱恩進入球員通道前，向後看一眼。

西裡爾正和金毛中場說着什麼。

他一看就發現德國隊和他們不一樣的地方。

那個門将，還有那個防他的大眼。

兩人一前一後，時不時望望中間的兩人。

賽前被西裡爾深情凝望的凱恩誤會了。

這是德國人表達感情的方式嗎，呃，一直盯着看？

他們感情還挺好。

凱恩若有所思，和隊友聯絡感情也是優秀球員的必修課。

“你可以叫我Cycy，都這樣叫我。”

西裡爾搭着羅伊斯肩膀，“下半場你喊這個，英國人肯定不知道你在叫誰。”*

馬口小歪沒想那麼多，“有機會我會給你傳球的！”

“嗨呀！”

西裡爾忍不住向前蹦了一步，有些羞澀，“我們是一個團隊嘛，誰位置好給誰，都行。”

“但你給我，我肯定能接住的。”

他朝羅伊斯眨眨眼。

下半場，西裡爾收到英格蘭後衛頻繁照顧，他接球就傳，不斷跑位拉扯空間。

來自沃爾夫斯堡的德賈加，接羅伊斯傳球，順利一球入賬。

“比賽結束，德國3-0英格蘭！整場比賽德國隊攻勢十足，順利拿下三分……”

西裡爾打進德國第二球時，電視機前的拜仁球員稀稀拉拉，就快走完了。

施魏因斯泰格離開前，右手比成電話在耳邊搖了搖。

比賽結束，拉姆關了電視。

拜仁地下車庫，拉姆坐在奧迪贊助的汽車裡，拿着鑰匙，手指一下下敲着方向盤。

熒光粉的球鞋出現在回放裡，電視前的拜仁球員：……

“西裡爾不是一直和克羅斯那小子穿白鞋？”

“都沒見他換過款式。”

“這是新的潮流嗎？”

“别說，還真有點好看。”

“那是在我們西裡爾腳上，你就不一定。”

“你什麼意思。”

“你覺得呢。”

有仁緊急大聲感冒了一下，“咳咳！咳……咳咳！”

外貝外早就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過，開車溜了。

慢放的亮粉色映在拉姆眼眶：“他之前和托尼那小子關系挺不錯。”

施魏因斯泰格摸摸下巴，“好得托馬斯都有點吃醋了。”

“他和芬蘭比賽前還問我你有沒有看他比賽。”

“那場啊，西裡爾頭球可漂亮了，給你發短信了吧？”

拉姆偏頭看他，似乎在辨認什麼。

“我就知道他會給你發短信。”

施魏因斯泰格真誠建議：“要是回複得太官方，會讓小孩覺得冷淡的。”

“别又給弄哭了。”

“西裡爾比較纏你嘛，溺愛一下也沒關系。”

“18歲了。”

拉姆不同意，“他需要更獨立。”

施魏因斯泰格皺起臉，“Cycy有的是時間從别人那學習堅強。”*

西裡爾可以從别人那裡學堅強。

西裡爾賽後沒有給他發短信。

他或許可以打給西裡爾，鼓勵幾句借住自己家的小孩。

不會很長時間，拉姆拿出手機。

“嘟嘟——”

電話未接通，對方正占線中。

小小手機屏幕上數字一個一個跳動。

跳到60，清零。

跳到60，清零。

數字循環十次，拉姆摁下撥打鍵。

新版iPhone屏幕浮現用力下的光斑，稍縱即逝。

“嘟嘟——”

電話未接通，對方正占線中。

沒幾秒，拜仁地下車庫響起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西裡爾在和誰打電話？”

羅伊斯的遊戲人物再次死亡，施梅爾策趁機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