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梅爾斯蒙在被子裡不想面對人生。
怎麼還在等。
他刷着牙,從鏡子裡看到床邊做俯卧撐的西裡爾。
昨晚執手相看淚眼的畫面怎麼也趕不出腦袋。
一定不要再在西裡爾面前丢臉,胡梅爾斯暗暗發誓。
就從今天開始,做成熟的成年男子。
西裡爾打了個哈欠,跟着胡梅爾斯出門:“早餐想吃什麼?”
他沒在意對方自以為冷漠的應答,西裡爾自己也不太清醒。
拿完早餐,西裡爾轉身就見胡梅爾斯快步走開,他下意識跟上。
對方偏偏在隻剩一個空位的長桌上放下餐盤。
西裡爾:?
“馬茨?坐那邊。”
胡梅爾斯沒動作,空位兩旁的球員從餐盤裡大量草适量肉裡擡起頭看。
西裡爾一手搭上胡梅爾斯的肩膀,胡梅爾斯一抖,猛地昂頭看他。
“咣當——”
兩雙朦胧睡眼都瞪大了。
他撞翻了西裡爾的餐盤。
胡梅爾斯臉色瞬間灰敗下去,眼睛微微閉起,又很快閃過意味不明的雀躍。
他還是不說話,整個餐廳似乎都安靜了,探頭探腦看這裡。
私下裡,西裡爾其實不太喜歡被這樣注視着。
比注視更快一步的是西裡爾的胳膊。
西裡爾猝不及防一肘子打得胡梅爾斯“嗷”一聲,徹底不再鬼迷日眼。
胡梅爾斯被勾住對方脖子要挾,“馬茨!那是、最後一盤、魚蝦!沙拉!”
西裡爾氣得說話都是氣音,胡梅爾斯被迫後昂,“你先松開,松,松!喘不過氣!”
助教們率先低頭吃飯。
赫魯貝施正和盤子裡的土豆作鬥争,甚至都沒挪開眼神,深情得快愛上土豆。
他嘟囔:“狗崽子騎狗崽子。”*
身側的助教嘴角一抽,話糙理不糙,這也太糙了。
西裡爾一米八的個子,絲毫不慫,“把我那份魚蝦沙拉遞給我!”
胡梅爾斯顫抖的手指向他剛放桌上的餐盤,“除了你、沒人愛吃這玩意吧!”
哼。
西裡爾松開手臂,從善如流端走胡梅爾斯面前兩個餐盤,還不忘催促:“過來!”
“唉。”
胡梅爾斯一邊揉着脖子,從善如流起身。
鬧什麼鬧啊。
幾米外,諾伊爾低着頭嗑肉,白眼一翻。
還不是被穩穩拿捏。
剛推開椅子,立志做冷酷男人的胡梅爾斯就想起自己的誓言。
可這一切似乎從西裡爾等他洗漱就是錯的。
不,從西裡爾第一次溫溫柔柔叫他起床開始。
西裡爾一回頭就是胡梅爾斯扶着椅子發呆:“你幹嘛呢,馬茨?”
“會有人打掃的,快來吃飯!”
沒辦法,西裡爾有時候很纏人的。
胡梅爾斯美滋滋:他離不開我。
再想起冷酷男人的誓言是在兩人對位的時候——
上一秒,西裡爾剛剛穿裆他。
胡梅爾斯面無表情。
他一定要做冷酷無情的成年男人,讓西裡爾嘗嘗冰冷的暴風雨!
胡梅爾斯狠狠一腳踢上足球。
西裡爾的球鞋上好像有膠水,足球飛過去就粘在他腳上。
腳一提,西裡爾輕松把足球踩在腳下。
西裡爾朝胡梅爾斯一昂頭,就這?
想讓他出囧,這還菜了點。
黑貓對此評價:超絕鈍感力。
兩個人都是。
毋庸置疑的完美停球。
赫魯貝施慢悠悠走開。
助教重新打散分組。
這隻是一點觀察西裡爾和胡梅爾斯的小手段。
羅伊斯沒有在意這一切。
他和西裡爾一樣,都是俱樂部唯一一個入選u21的球員。
或許這是西裡爾總找他的原因。
“等我拿到冠軍——”
不管是最厲害的朋友,還是最好的俱樂部,都會吻上來。
不對,都會抱上來。
好像也不對。
霸總但文盲小歪陷入沉思。
“有志氣。”
有人帶着笑意說。
西裡爾伸腿把球搶過來,掐着腰十足的惡霸範。
“那先試試從我這拿走球吧。”**
話音未落,羅伊斯已經沖上來。
“真正的後衛。”
胡梅爾斯拉着德賈加站在兩人面前。
“能攔住兩個前鋒。”
德賈加:“哥們,我是前鋒。”
胡梅爾斯:“哥們自信一點,誰說前鋒不能踢後衛。”
真正的後衛博阿滕:“不er,為什麼不帶我玩?”
傍晚,西裡爾端着倆餐盤,坐在羅伊斯身邊。
拿着三杯混合物的胡梅爾斯嘟嘟囔囔說着什麼,很快被西裡爾捅了一肘子。
羅伊斯把臉埋在碗裡偷偷笑,笑意噴灑在難吃的麥片粥上。
淺金發絲在西裡爾視野裡一晃一晃。
這發型真是可惜這頭發了。
西裡爾掏出手機,他一定要留下羅伊斯的黑曆史!
“來拍照片!”
穆勒很快在facebook上看到西裡爾的新動态。
第一張大合照,人員座位和他猜的差不多。
第二張照片,西裡爾腦袋往金毛頭上靠,一隻手還在扒拉人家頭發。
穆勒咬住嘴裡軟肉,發去勝利祝福:
“等你帶獎杯回拜仁。”
他很快收到西裡爾回複:
“夏休開始了,對吧,對吧?快來看我比賽。(哭哭臉.jpg)”
怎麼突然撒嬌啊。
穆勒舉着手機直挺挺倒在床上,手指輕點抽泣小黃豆。
“獎杯一定是我們的!”
西裡爾扔開手柄,拽着羅伊斯沖出遊戲室,直奔盡頭的健身房。
走廊響起羅伊斯超大聲的“Nein——Nein——”
赫魯貝施忍無可忍打開房門:“滾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