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絆絆,生澀無比。
可司徒妄卻覺得這吻比任何時候都要勾魂,比任何時候都能激起他内心深處最原始的感覺。
于是,得寸進尺多了些,連連蠱惑:“歡歡,還要不要。”
“要。”
女孩兒間歇中擠出微弱的聲兒。
“這裡,要不要?”
“嗯。”
“這裡呢?”
“好。”
“是誰想吻的?”
“我。”
“是誰主動的?”
“我。”
真乖。
“歡歡,我是誰?”
“登徒子。”
司徒妄輕笑出聲,原來在她心裡,自己就是登徒子。
既是如此,那此番便趁着她意識混亂的東風,做一把登徒子便是。
長袍置地,錦被微微拱起。
他覺得出汗有助發熱恢複,所以他很賣力地替柳芳菲出汗,然而也不知自己助力到何處,身側女孩兒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一夜慌亂。
柳芳菲醒來時,屋子裡隻剩她一人。
若不是繡花枕巾上留有淡淡的檀香味,她會以為兩個時辰以前的種種會是一場夢境。
原來……他真的來過。
荟如端着藥進屋,将床邊輕紗攏起,才發現人已經醒了:“小姐,您可好些了?”
柳芳菲嗓子疼,點頭不語,打着手勢問:他人呢?
這時她才想起,事情到了這份上,竟不知他叫何名。
荟如自是知曉柳芳菲的意思,笑着解釋:“公子守了小姐一夜,說是回觀瀾苑更衣去了。”
更衣?
柳芳菲蹙眉,現下身上熱意已退,腦子也清楚得很,昨夜之事一一浮現腦海,怎麼也揮之不去了。
似是想起什麼,掀開錦被一瞧,果不其然……
登徒子。
昨日自己被燒得糊塗,竟讓他吻了自己。
而他卻真的吻了!自己!
很久很久。
後來他情難自控,抱着自己胡言亂語些什麼也未曾知曉。
隻知道有個喑啞磁性的聲音不住地喊着:“歡歡。”
“歡歡。”
“歡歡。”
“小姐,怎麼了?”
荟如蹙眉疑惑。
“無礙,去拿套新的床褥來吧,昨兒出了汗有些臭。”
柳芳菲喝了口茶潤嗓,“待天色暗下來,把這套床褥扔了。”
又扔?
荟如很快明白,與上次差不多的情況,點點頭道:“小姐,現下您沒事了嗎?”
沒事?
指的是身體還是心?
柳芳菲不知作何回答,隻是心裡的确是沒由來的一輕。
是不是他對自己的影響過于大了。
“那小姐,您……還嫁皇爺嗎?”
柳芳菲滾着素輿的手微微一頓,更是遲疑了。
荟如明白了,一日比一日遲疑猶豫的小姐,最終都會被觀瀾苑那位公子徹底征服。皇爺嫁不嫁她不知曉,可是小姐的心已經不在清歡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