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腳下的蛇在蘇霧和陸湮附近轉來轉去,但沒有一條敢進一步靠近他們。
陸湮的手心也是滾燙的,燙得蘇霧身子不自覺地顫了幾下。
她投去了疑問的眼神:“怎麼了?”
陸湮沒有說話,隻是抓起了蘇霧割傷的手指,擦掉了指腹滾出的血珠,放在嘴邊輕輕吹着氣。
那陣風不光吹到了她的手上,也吹進了她的心。蘇霧有些不知所措,她睫毛因為内心的混亂而撲扇着,胸前的情緒指示牌的數值又在迅速上升着。
一隻,兩隻,又有蝴蝶飛了出來。
“霧...霧姐,你這是...”莊譽看着蘇霧身邊的蝴蝶,驚訝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蘇霧把手從陸湮手裡抽了出來,給自己灌了一瓶自制的藥水後,才勉強平複下情緒來。現在救人要緊,不是産蝴蝶的時候。
不過蘇霧還是在重新往試劑瓶裡滴血之前,又和陸湮解釋了下:“現在情況比較急,我的血可以把這些蛇都趕走。我們一會一起去找姐姐,莊譽一個人在這裡可能會害怕。”
見陸湮的臉色并沒有松動,蘇霧又補了一句:“你忘了嗎?我不怕痛,就是流點血而已,我已經習慣了。這幾年你不在我都是這麼過來的。”
莊譽又聽得雲裡霧裡的。什麼這幾年?什麼忘不忘?
他還沒來得及細問,蘇霧就把裝着血的瓶子往他手裡一塞:“你自己保護好自己,我們先去找姐姐。”
姐姐又是誰啊!
莊譽覺得這個新來的陸湮似乎地位比他在蘇霧心裡的還高!他一面憤憤不平,一面往地上灑着蘇霧的血,果然好用,剛一滴下去,蛇就全部四竄開來,
呼——莊譽長舒口氣,總算是有一塊淨土了。
他累得癱倒在了椅子上,脫下笨拙的防護服,短暫的休息着。
隻要蘇霧回來了,莊譽就覺得事情已經解決了。
他無條件地信任着蘇霧。
另一邊,蘇霧和陸湮一起去了邱容的辦公室。
門口的蛇依舊是半人高,看着那些上下翻動的長條生物,蘇霧還是升起了一陣懼意。
這也...太多了吧。
蘇霧吞吞口水,又準備給自己放血,就看到陸湮将纏在他右臂上的衣服解下,小心地遞給蘇霧後,啟動了自己的機械臂。
伸縮之間,一大把蛇就被他抓在了手裡。
陸湮調轉了一個方向,在蘇霧看不到的地方,把所有的蛇都攔腰捏斷。
反複了幾次,那些堆在門口的蛇群被消滅了大部分。
陸湮還想繼續,卻被蘇霧攔住,說:“剩下的我來吧。”
她又割破了自己的另外一根手指,直接将血滴落在蛇群上,蛇聞到血腥味後紛紛逃竄,給他們留下了進入房間的入口。
在門外蘇霧沒有看到邱容的身影,她定了定心神,深呼吸後。終于做好了見到邱容的準備,像陸湮說:“陸哥哥走吧,我們去看看姐姐。”
說完就牽起了陸湮的手,兩個人并排走了進去。
邱容正縮在辦公室的角落裡,蘇霧又幻想過她此時狀态不好,隻是遠不及現場看到的震撼。
大大小小的蛇纏在了她的四肢上,衣服裡起起伏伏,也全都是蛇爬過的身影。
最讓蘇感到害怕的是,邱容的臉上也纏滿了蛇,幾乎沒留下空隙,已經看不出她本來的面容了。
“姐姐!”蘇霧立馬跑了過去,陸湮本想攔着她,卻抓了個空。
也許是蛇聞到了蘇霧的氣息,紛紛搖着尾巴往兩側逃去。
嘶嘶嘶的聲音在房間裡回響着,蛇吐着信子,徘徊在蘇霧的身邊。
邱容聽到蘇霧叫自己姐姐後,還愣了幾秒中。
這個稱呼就像是從遙遠的過去傳來一般,扣響了塵封已久的心門。灰塵簌簌地落下來,邱容終于回過神來。
“你想起來了?”
蘇霧連連點頭,将自己還沒愈合的手指送到邱容的嘴邊,給她擠了幾滴血後,邱容的情緒慢慢恢複了正常。蘇霧看着邱容頭上逐漸下降的情緒值,松了口氣。
而那些在地上的蛇,也都慢慢消失了。
整個研究所又回歸了平靜,安靜得就像剛才那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陸湮就站在不遠的地方。
邱容終于發現了他的存在,她冷笑了一聲:“你當時不是和鄧肯走了嗎?還回來找霧霧幹什麼?”
“我沒和他走。”
“沒和他走。”邱容一想到當時陸湮間接造成了蘇霧,情緒就隐有崩盤的趨勢,“沒和他走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