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米語氣中盡是不甘,“可我現在連自己都護不住,雲機子,你口口聲聲說我激活了你,就注定與俠門命運相連。但連刀刃都握不穩的人,憑什麼去當什麼俠?”
雲機子卻突然輕笑,“真正的俠骨,從來不是握刀的手有多穩,而是面對深淵時,依然選擇伸出援手。你能夠激活我,就足以證明這一切。”
鹿米還未反駁,樓道外突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秦輕臉色驟變,兩人屏住呼吸。
“确定是這裡?”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算了。”另一個聲音響起,“門主說先找到芯片,别節外生枝。”
腳步聲漸漸遠去。
“聽見了嗎?”鹿米甩開秦輕的手,眼中燃燒着怒火,“連自保都成問題,還談什麼俠?這個芯片根本就是催命符。”
雲機子的聲音重新響起,“芯片是無數俠門的人心血,遠比你所想的能做到的更多,但這股力量太過強大,武門觊觎已久。為防落入奸人之手,俠門的芯片各有所用。”
鹿米不再想聽到雲機子再洗腦自己了,打算不管這件事。
第二天,鹿米到了面館,聽到面館裡的衆人都在談論,“昨晚上武門的人在侵蝕區找了半天,都在找俠門的人。”
有人問出了鹿米想知道的事情,“俠門有什麼厲害的,為何會被武門的人追蹤?難道俠門有什麼秘寶,值得武門的人如此觊觎?”
“誰知道呢,不過聽說俠門工器出名,所以研發出了許許多多的機械産物,他們有高大的機甲,也有薄如衣服的機甲,他們能組建一支強大的戰隊。”
“那武門為啥不自己造芯片?“食客喝下滾燙的面湯,“非得跟俠門過不去?“
另一位客人說道,“武門那幫莽夫懂什麼芯片?聽說他們連機甲都造不出來,全靠搶俠門的。“
食客歎息,“可不是麼,武門搶了俠門數不勝數的芯片。“
門被推開,兩個穿亮面漆皮風衣的年輕人擠進來,金屬鍊條随着動作叮當亂響。
“打擾了。”女人摘下墨鏡,露出畫着電子眼妝的眼皮,“我們在找夜翊,遊戲主播,最近失蹤了。”
她指尖輕點,空中浮起張夜翊的直播截圖。
面藝陳正往湯鍋裡撒蔥花,聞言眼皮都沒擡,“沒見着什麼主播。”
鹿米跟着搖頭。
“麻煩仔細看看。”男人揮動三十張照片在空氣中鋪開,各種形象的夜翊以及夜翊可能的裝扮在鹿米面前展開。
這也是鹿米第一次看清楚夜翊的臉。
那隐藏在墨鏡背後的臉和秦輕一模一樣。
“真沒見過。”鹿米說道。
雖然鹿米想着能夠讓秦輕回家,能夠早點治療虛妄症,但不是任何不知名的人來,鹿米都要相認,他怕遇到壞人,打算回去之後,問問秦輕的意思。
女人剛要開口,面藝陳突然開口,“幾位,要不嘗嘗我們的面?”
“不了吧。”女人多呆一下空氣都會沾上油腥,“我們趕時間。”
他目光掃過面館,滿是嫌棄,“這種地方。”
話沒說完,被面藝陳冷冷的一個眼神所威懾,倒讓男人後半截“怎麼配得上夜翊”的嗤笑卡在了喉嚨裡。
“幾位慢走。”面藝陳說道。
兩個身影剛跨出門檻,坐角落嗦面的食客突然“啪”地撂下筷子,“現在的年輕人真金貴,面館又不是五星級飯店。”
女人突然折返,高跟鞋在門檻外頓了頓,“對了,如果見到照片上的人,告訴他,我們很需要他。”
“需要?”鹿米在心中暗自嘀咕,想起之前聽到過的那句“一個公司需要的是牛馬”,
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等女人和男人徹底走遠,食客們這才像被解開了封印一般,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直播公司啊,那可都是血腥的剝削者。”一位客人臉上滿是不忿,“我認識個人說是在直播公司幹不下去,整個人瘦得脫了相,眼睛裡都沒神兒,一看就是被榨幹了。”
面館裡蒸騰的熱氣裹着骨湯味,混着食客們壓低的議論聲在狹小空間裡翻湧。
“我那朋友以前在直播公司,每天睜眼就幹到深夜,為了流量業績,被逼着演盡荒唐戲碼,最終隻成為了被操控的靈魂。”
“公司讓他往嘴裡塞活蟲,直播吃五斤辣椒,分解自己,幾乎要腦死亡了。等他出院,輕飄飄一句‘業務能力不足’,最終什麼都得不到,什麼也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