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果落到戴淺的門口,爪子一直撓地毯,一邊撓一邊看沈遂。
沈遂走上前,把地毯掀開,下面有着很淺的輪廓,隐約能看出一把鑰匙的輪廓,但是鑰匙卻不翼而飛。
戴淺從來都不會丢三落四,自己弄丢鑰匙然後拿備用鑰匙進去的可能很低。
沈遂更傾向于有人拿了戴淺的鑰匙,然後進入了戴淺的家。
但是沈遂想不通,戴淺平時也很宅,除了檢查基本不出門,性格也很溫和,跟人結仇的可能性太小了,誰會偷走戴淺的鑰匙抓走他呢?
沈遂帶着這樣的疑惑抱起松果往樓下走,門口貼了一張紙,松果夠着去看,沈遂差點沒抱住他。
“又怎麼了,你想玩紙我回去找給你玩。”沈遂說完松果更激動了,伸着爪子去夠那張隻粘了一個膠帶脆弱不堪的白紙。
松果異常的行為讓沈遂湊近了看那張紙,那張紙是一個欠費通知,就是沈遂剛才敲的彪形大漢的門,紙上寫已經半年沒人交水電費,迫不得已把水閘電閘都拉了,請住戶盡快繳清欠費。
并沒有什麼奇怪的啊,直到沈遂的目光落在名字上,是一個女生的名字,租房也說不定,夫妻也說不定。
風起,白紙被吹起落下又落下,像是戴淺常穿的白色襯衫,沈遂看見日期,突然想起來個事。
他好像并沒有說朋友是男的女的,彪形大漢卻直接默認是個男的,是巧合還是他之前見過戴淺?
沈遂抱着松果站在小區門口,聽見樓上傳來小孩子的哭聲,小孩子的哭聲穿透力在沈遂眼裡簡直可以媲美路邊賣菜的大喇叭。
電光火石間,沈遂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他如果沒記錯的話,戴淺之前提過一嘴他的鄰居。
戴淺當時說隔壁好像搬來人了,還是挺多人,裝修聲吵得他好幾天沒睡好。
沈遂直覺有東西不太對,但是又怎麼都想不起來。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沈遂接通,是北雲山。
“找不到,戴淺的最後定位在機場,然後就失去信号了。”北雲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一點都着急。
“你知道什麼?你不是說你的實驗室是經過批準的嗎?”
不怪沈遂這麼問,如果不是戴淺的仇家,就隻能是因為北雲山的研究,沈遂也沒有任何仇家。
“是啊,應該是最壞的打算,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快找到戴淺。”
北雲山的聲音帶上一絲懊惱。
沒一會又補:“你回去吧,他的人身安全不用擔心,我會盡快交涉把他帶回來的。”
北雲山說完就挂了電話,沈遂無言收起手機。
他抱着松果慢慢晃悠,松果看出他心情不好,一直蹭他,沈遂摸摸松果的頭。
走着走着意外到了一個寺廟前,這裡大大小小的寺廟沈遂幾乎都去過,他并不記得有這麼個寺廟。
冥冥之中有什麼推着沈遂走了進去。
沈遂走到入口處發現需要刷身份證,而他今天早上走得急正好沒有帶,應該是沒緣吧,沈遂某些時候還真有點迷信。
沈遂剛準備轉身離開就被叫住了,是個很蒼老的男聲,沈遂循聲看去,一個白胡子慈眉善目的和尚站在門裡。
“施主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祈福。”
看面相是很好的人,和尚細看其實不算慈眉善目,仙風道骨形容或許更合适,胡子很長很長,感覺都到了胸腔的位置。
“隻是湊巧路過,沒有帶身份證,不便進入。”沈遂早在到寺廟門前就給松果裝進口袋裡,好在沈遂衣服口袋夠大,不然還真裝不下長大的松果。
“無礙,本寺還沒正式開放,不算壞了規矩,施主既然走至此,即是有緣。”
極力邀請沈遂也不知道怎麼拒絕,隻好邁進了寺廟。
寺廟建築都是紅磚青瓦經典配色,院子裡種了很多松樹,還有梅花,并不是梅花盛開的季節,梅樹上連花骨朵都很難看見,隻能看見嫩綠的新芽和褐色的樹幹。
包括味道也是很經典的檀香味,沈遂帶着好奇心觀察寺廟,并未看出什麼不一樣。
和尚在前面帶着沈遂一直走,沈遂不知道他要給自己帶去哪裡。
不過,看和尚身上的衣服,沈遂猜測他應該是這裡的方丈。
唯一奇怪的是寺廟沒什麼人,走了這麼久,除了面前的方丈沈遂隻看見了兩個和尚。
人煙有點過于稀少了,沈遂甚至懷疑自己病情加重出現幻覺了。
寺廟最大的建築裡面供了一尊很大的佛像,前面放着燒香的爐子。
“施主可以自行拿取上香。”
沈遂他們走到香爐前停下,方丈對沈遂說道。
沈遂左看右看也沒看到怎麼付錢,猶豫開口問:“大師,這個要怎麼購買?”
“無需購買,自行拿取即可。”方丈站在沈遂身側,沈遂才發現他的眼睛竟然是閉上的,而他們一路上順暢的繞過了很多障礙物。
沈遂放下疑問,走到台子上随便拿了三根香,又走到香爐前點燃,虔誠的拜三拜,最後插上。
今天風稍大,但是寺廟裡沒有什麼風,沈遂看見煙向上飄,又向遠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