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低頭看看松果,摸摸肚子,軟軟的,心情好了一點。
“沒關系,倒計時而已,不是預想過很多遍了嗎,就當真的預料到了吧。”
“想想有沒有什麼未了的心願趕緊實現吧。我還想再吃點美食。”
“噗。”戴淺本來眼眶裡轉着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被沈遂這麼一打岔憋回去了。
“你不想嗎,雖然沒什麼胃口,但是我覺得都嘗嘗,總不能餓死吧。”
沈遂不是嘴上說說,他真的開始想有什麼沒吃過的可以買來試試。
“有道理。”戴淺被說服了,他也開始思考吃點什麼。
“先這樣,有什麼好吃的我再告訴你。”戴淺先挂了電話。
沈遂懶洋洋地撸貓,接着做客服,他拍了好幾張松果的照片,選了他覺得最完美的一張挂在主頁當背景。
挂上當背景之後來問的人更多了,沈遂都有點回不過來了。
沈遂想了想,點進他們朋友圈看,然後選擇性回了幾個人。
他找的并不是看起來特别精緻完美的人,而且有小動物或者風景一看就很熱愛生活的人。
選了很久還是沒有選出來,沈遂仰頭靠在沙發上,松果不高興地起身,站到他肩膀上。
給沈遂看自己被撸亂的毛,毛亂糟糟一簇一簇的,沈遂不好意思地笑,伸手給松果順毛,順着順着用毛毛畫出個愛心。
顧随:?
松果不滿地跺跺腳,沈遂才老老實實地順毛,還起身拿梳子給松果梳浮毛。
看沈遂沒再亂撸它的貓,顧随才躺下享受。
它得找到沈遂的病曆,看看沈遂什麼病,他認識那麼多人,醫學領域的雖然不多,但是也可以試試,不能随便放棄。
顧随想到沈遂無奈的語氣就感覺心髒堵堵的,喘不上來氣。
沈遂梳完貓就想收拾收拾屋子,人不知道幹什麼的時候就會假裝很忙,沈遂進了衛生間拖地,過一會又出來擦貓爬架,但是貓爬架根本沒落灰,顧随就看着沈遂跑來跑去。
顧随跳下去,直奔書房,沈遂的草稿紙文件都堆在書房,不出意外診斷證明也在書房。
書房門關着,顧随試了幾次都沒打開,咚咚的落在地上的聲音讓沈遂注意到了它。
沈遂走過來把松果從書房門口抱起,按下把手,給松果放到了書房的桌子上。
不直播的時候桌子上沒有東西特别幹淨,沈遂也不擔心松果會搗亂,松果是高智商小狐狸,他對松果特别放心。
“你想進來玩嗎?那你玩吧,我接着收拾了。”
然後沈遂就走出去了,他想再把廚房也收拾一下,感覺好像過年的大掃除,還挺有意思的。
顧随跳到書架上,沒放幾本書,都是一些關于心理的,或者遺傳病的。
找了好幾個格子都沒找到,顧随又跳回桌子上,他感覺說不定會在沈遂桌子抽屜裡,就是怎麼把抽屜拉開是個問題。
抽屜是那種老實凹陷的,如果是扶手往外拉顧随還能試試,這種真的很無助。
顧随忍不住想自己如果是人就好了,會方便很多,不過人就不能被沈遂撿回家了,也不能跟沈遂一起睡,還是狐狸好,他再想想别的辦法吧。
還沒等顧随想到辦法,沈遂已經拿着拖把來書房了,沈遂很快的拖完地站在顧随面前。
“怎麼了?”看顧随老老實實地站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沈遂好奇發問。
顧随伸出爪子示意抽屜。
“嗯?想看看裡面?裡面沒有什麼。”
顧随把膠皮手套摘下來一隻,拉開抽屜,裡面隻有沈遂的草稿紙和手機支架。
顧随失望擡頭。
“怎麼了,你在找什麼嗎,書房沒什麼可以玩的,等一會收拾完我陪你玩。”
沈遂用沒戴手套的那隻手摸摸松果安撫它。
然後接着戴好手套走了出去。
顧随跳到書架上,不在抽屜就還是在書架裡,醫院拍的片子都會是很大一張,到底在哪呢。
顧随還沒找到,沈遂拿着抹布走了進來,“怎麼上書架上了?”
沈遂走過來擦擦書架上的灰,把外皮滑滑溜溜不沾水的書也順便擦了擦。
顧随就晃着尾巴看沈遂忙活,終于,看見一個醫院的大袋子,裡面放着的應該是X光片,顧随跳到那個格子裡。
紙質報告塞在裡面,顧随不敢咬,隻好裝作不經意把沈遂擺好的袋子碰到地上,自己也跟着跳到地上。
報告很簡單,寫着沈遂是遺傳病的隐性基因,所以一直沒被發現,直到他發病,上面寫的症狀是耳鳴眼花。
治療方案是保守治療,這個病目前根本沒有根治的辦法,還好沈遂是輕度。
顧随就看了這些,然後紙就被沈遂撿起來收好,沈遂沒有責怪它,真當它是不小心碰掉的,把袋子重新放好,再把格子擦幹淨,桌子上也擦一下,沈遂才拿着抹布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