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吸吸鼻子,看準一個方向再次飛起。
面前突然出現一杯水,沈遂擡頭是娃娃臉,“喝杯水吧,你一直看也沒休息。”
“謝謝。”沈遂伸手接過,水是溫的,但是因為沈遂手冷的像冰一樣,還是感覺到了燙手,不過他沒表現出來,神色很平靜。
“我們會盡快追到他們的。”娃娃臉很認真。
沈遂點點頭,想起來之前看見的尋狗啟示,清清嗓子問,“最近很多丢寵物的嗎?”
“還好,流浪貓狗比較多,但是因為沒有主人所以也沒人注意過,有一個家養孔雀失蹤之後我們調查才發現最近發生很多起寵物失蹤的案件,地方沒有關聯一開始也沒想到,直到。”娃娃臉說到這頓了一下,神色有些糾結。
“什麼?”沈遂眼神迷惑。
“我們查到有一個虐待動物的組織,以給動物。”娃娃臉頓了一下才接着說,“虐待動物稱之為演出,動物是演員,很慘無人道,幾乎沒有幸存的動物,受衆還很多。”
娃娃臉說的很平靜,其實胃裡翻湧,他當時看見視頻的時候就惡心的想吐,他自己算不上特别喜歡,但是看見可憐的動物也會關照,想不通怎麼會有人以虐待動物為樂。
沈遂臉色白了一個度,忍不住想松果也會被虐待,被分屍,被表演。
夢境裡的場景曆曆在目,沈遂控制不住地發抖,杯子也拿不穩,水波蕩漾。
“沒事吧,我們已經有突破口,應該不久就能抓到了,别太擔心。”娃娃臉看沈遂一直冒虛汗遞了張紙巾給沈遂。
“謝謝。”沈遂聲音很虛,他感覺好冷,身體裡像有一陣大風,席卷了他全身,風裡混着冰碴,觸碰的瞬間冰凍全身。
沈遂開始後悔,他真的不應該把松果留在家的,祈禱松果無事,他願意用任何東西交換。
可悲的是,他并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娃娃臉也不知道怎麼寬慰沈遂,他隻會那幾句話,也不能指望正字臉,正字臉話本來就少,惜字如金。
娃娃臉焦急撓頭。
“有進展了。”
謝警官突然打電話來。
“我們查了何瑞的電話記錄,聊天記錄也看了一些,他在半個月前有一個通話,裡面提到了狐狸,人還在警察局,我們找了心理專家來攻破何瑞的心理防線。”
謝警官沒停頓的說了很長一串,沈遂左耳進右耳出的聽。
“我們順藤摸瓜找到了他們直播的網站,網站防火牆很高級,還沒能摧毀,不過據說今天有一場大型演出,慶祝網站一周年,我們擔心是。”
謝警官沒說完,沈遂也懂了,這個大型演出的演員可能是松果,不然何瑞不會急着把松果抓走。
沈遂盡力維持呼吸,不讓自己呼吸過快暈過去。
“我們注冊了網站号,這個網站注冊條件是問卷,做了好幾遍才成功,預告說今晚八點演出,我們還有時間。”
烏鴉還在不停歇的飛,腳下風景變換,不知道要去哪裡。
一切都變得灰暗起來,沈遂感覺寒意順着腳蔓延全身,好像要把他變成冰雕凍在原地。
沈遂僵硬的起身,骨骼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好像一台老舊的機器艱難運轉。
“已經下午了。”
下午兩點半左右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可是沈遂感覺不到一點熱意,陽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失去了溫度和顔色。
沈遂深吸一口氣,不知道事情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他甚至跑到何瑞面前抓着何瑞領子好好質問他,為什麼要抓走松果,就因為松果是狐狸嗎?
沈遂自問沒跟何瑞有任何過節,也想不通何瑞為什麼對松果那麼熱情。
“我可以跟何瑞通話嗎?”沈遂問。
“可以,等一下。”謝警官拿着手機走進審訊室,放到桌子上。
“為什麼偷走松果。”沈遂問。
“我都說了我沒有偷你狐狸,你這個人怎麼胡攪蠻纏。”
何瑞翹着二郎腿,滿不在乎地回答。
“我跟你沒仇吧。”
何瑞靜了一會,“誰知道呢?”
“你那天撿的那隻貓,真的送到寵物醫院了嗎?”沈遂突然換了個話題。
其實沒有,何瑞罕見的沉默了下來,沒有插科打诨糊弄過去。
他那天确實撿到了一隻貓,那天很陰,何瑞去便利店買煙,站在巷子口抽煙的時候看見了它,小小一隻縮在角落的紙箱裡,橘色皮毛,白色的尖耳朵,看起來很脆弱。
這樣的演員有很多觀衆愛看,所以何瑞送它去了實驗室。
何瑞幹過很多這樣的事,隻是後面總是想起來那隻貓的眼神,黑色的濕漉漉的,看向何瑞的時候試探又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