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随還不想被帶走,他們追了好幾圈,還好書房都是書而且那群人足夠小心,不然書房将會像經曆過二戰一樣混亂。
清岸看向角落蓄勢待發的狐狸,面色平靜,冷聲開口:“我的耐心有限。”
“3。”
“2。”
顧随糾結半天,在清岸喊出一的時候跑到了清岸的腿邊,哼哼唧唧的抓清岸的褲子,又不敢抓壞,虛張聲勢的撓了好幾下。
識時務者為俊狐。
狐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清岸蹲下身把顧随抱起來。
“走吧。”
鄭霄沉默,那他們剛才抓半天算什麼,算他們愛活動嗎。
鄭霄清清嗓子,強行挽尊。
“嗯。”
烏鴉聽見他們都走了,展翅飛起,它想跟着他們看看狐狸要被帶去哪裡。
車上沈遂緊緊盯着攝像機傳來的畫面,拍不到來的人,也聽不懂狐狸說什麼,就看見狐狸走了,然後烏鴉飛起來視角不停變換。
沈遂忍不住歎氣,沒關系沒關系,好歹松果沒事。
娃娃臉側過臉說已經快到了,那個别墅在深山裡,山路不好走,導航最快的路線也有點遠。
這邊清岸抱着顧随走在最前面,鄭霄落後清岸半個身位,其餘人跟在後面像保镖一樣。
清岸身上有一股很濃的藥香,一開始在屋子裡顧随以為是熏香的味道,被清岸抱在懷裡才發現原來是清岸身上的味道。
顧随皺鼻深吸一口,藥草的清香,倒是不苦。
走廊也像上世紀的古堡一樣,兩邊是神話類的壁畫,台子上擺放着雕塑,金碧輝煌。
清岸抱着顧随走了很久,久到顧随感覺這個路沒有盡頭。
顧随左顧右盼也沒看見鐘表,不知道幾點了。
走廊的窗戶全拉着窗簾,隻能看見陽光照在窗簾上。
之前跟烏鴉聊天的時候,顧随看到外面太陽已經快落山了,他猜應該已經五六點鐘,離八點很近了。
不知道沈遂能不能趕過來,他的體力兩個小時應該能恢複個80%,逃跑迫在眉睫。
終于走到盡頭,盡頭是一個黑色的幕布,像舞台用的大帷幕一樣。
鄭霄快走幾步把簾子掀開,恭敬地站在一邊,清岸抱着顧随走進去。
裡面是一個木質大舞台,聚光燈很亮,舞台上有一個很長的鐵床,旁邊的架子上擺放了好幾把不一樣大小的手術器具,反射着讓人心驚肉跳的亮光。
顧随眼睛都瞪大了。
不是吧,真手術室啊。
清岸給顧随放到桌子上,顧随手忙腳亂的咬住清岸的衣服下擺,又伸手抱住清岸手臂。
清岸沉默着想給狐狸撸下來,顧随死不松手。
“我來吧。”鄭霄走上前,雙手抱住狐狸的腹部把它往下扯,沒扯動,顧随跟八爪魚一樣死死抱着清岸的胳膊。
“下來啊你。”鄭霄邊說邊用力拽,怎麼都拽不下來。
還好清岸的衣服結實,不然早咬下來了,顧随心裡想。
“啧。”鄭霄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成功給狐狸拽下來。
“給我拿管鎮定劑來。”鄭霄松手轉身發話。
清岸倒是很平靜,衣服被扯變形了也沒什麼反應,淡淡的看了手臂上的狐狸一眼,默許了鄭霄的提議。
鎮定劑被送上來的很快,鄭霄拿着針管走進狐狸,直接按住狐狸頭,紮進狐狸脖子。
顧随感到力氣漸漸流失,怪不得沒有綁帶什麼的,原來是會打鎮定劑。
顧随失去力氣,爪子和嘴都松開,眼看就要掉到地上,清岸眼疾手快伸手接住。
清岸看了看手心裡的白色狐狸,歎了口氣雙手遞給鄭霄。
鄭霄提着狐狸的脖頸把狐狸放到桌子上,聚光燈照在狐狸身上。
“還沒到時間。”清岸看着鄭霄拿起桌子上的繩子迫不及待要給狐狸綁上的動作冷淡出聲。
“我知道,一會再打一針,但是我覺得狐狸還是綁上比較好,人都說狐狸聰明,别再出什麼岔子,那隻烏鴉就是它搞的鬼,演出可不能出現意外事故。”鄭霄語氣真切,清岸沒回答。
清岸站在桌子前看了狐狸一會,突然開口:“以前不是也沒有綁上的先例嗎,還是算了。”
鄭霄隻好滿臉遺憾的放下手中的繩索。
舞台下是木質的椅子做成的觀衆席,椅子上還鋪了軟墊和抱枕,中和了木頭的硬度,變得很适宜坐下欣賞。
清岸轉身從舞台上離開,在第一排的角落坐下,鄭霄說去後面看一下就走到幕布後面看不見了。
舞台上隻剩下沒有行動力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