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現在。
“閃電俠。我聽過你的名字和事迹。”在陌生人面前,伯特勞再次恢複了那副從容又高傲的姿态,“聽說你非常愛多管閑事。但是容我警告你一句,美國魔法國會的傲羅已經接手了卡羅爾謀殺案,現在這個案子不是你能夠輕易插手的。”
“卡羅爾是被巫師所殺?”閃電俠沉聲問。
伯特勞用圓滑地口吻回答道:“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但有時候不能回答也是一種回答。閃電俠點點頭,又問道:“所以你不是什麼英國來的咨詢偵探,而是為美國魔法部辦事?”
“是美國魔法國會(MACUSA),不是魔法部(M.O.M),先生。”伯特勞斜睨了閃電俠一眼,不耐煩的态度中又夾雜着隐隐的自傲,“鄙人還算不上美國魔法國會的一員,隻是有幸得到了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皮戈爾先生的賞識,協助傲羅辦公室追查多起謀殺啞炮的案件——”
他言語中諸多陌生的名詞讓閃電俠聽得有些費勁,尤其他現在不再刻意模仿美式口語,快速又平闆的英國口音讓閃電俠感到頭疼。
不過他看出來了,伯特勞雖然是在回答他提出的問題,但是這些話是對着哈維爾說的。
——比起炫耀,更像是在向哈維爾展示他的無害。
伯特勞在向哈維爾說:你看,美國巫師政府都願意聘用我幫忙,難道還不能證明我已經改過自新了嗎?
結合他們之前吵架的内容,閃電俠如此判斷。
——但是。
總有一個但是。
——為什麼?
——伯特勞有求于哈維爾?
閃電俠看向哈維爾。顯然,聽到伯特勞這番話讓哈維爾很吃驚。
伯特勞歎了口氣:“我真的已經悔改了。”他努力表現出自己的真誠,但或許因為習慣了高高在上俯視别人,态度瞧起來還是有幾分生硬。他注視着哈維爾的雙眼,“我來這裡是為了尋求你的幫助。哈維爾,已經有好幾個登記在案的啞炮遇害了,他們死于最邪惡的黑魔法。美國魔法國會的傲羅知道我對于黑魔法有所研究,所以尋求我的幫助——但是隻靠我一個人是不夠的。這就是為什麼我想要跟你合作,哈維爾。”
談及命案,哈維爾的态度松動了幾分。他仍舊厭惡伯特勞,也無法忘記伯特勞昔日的所作所為,但伯特勞如今是在做好事,做正确的事……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哈維爾問。
伯特勞按耐住心中的狂喜——他還以為借助哈維爾家族的力量這事兒沒戲了,還得多謝閃電俠,他還以為閃電俠是個攪局者,沒想到卻意外成了他和哈維爾之間僵局的破局之人——他面色平靜地說:“美國魔法國會内部存在着不少老頑固,你懂的,如同康奈利·福吉那樣的人。他們堅稱美國巫師的事務不需要英國巫師插手,給我的偵查行動造成了許多不必要的阻礙——我希望你能夠去說服他們,用不着他們接納我,隻要學會無視我就可以。”
“我?”哈維爾瞪着他,“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能夠說動這些頑固不化的死硬分子?”
伯特勞說:“因為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哈維爾重複。
“梅林的三角褲啊!哈維爾,你從來沒有好好聽過魔法史的課是不是?”伯特勞長長地歎了口氣,用一種忍耐的、仿佛在和蠢貨對話的語氣說道。
這讓哈維爾一時有些恍惚,仿佛時光倒流,伯特勞還不是面目可憎的食死徒,而是雖然不耐煩,但偶爾也會為他指點論文,講解魔咒的發音和手法的精英斯萊特林。
——正因為曾經有過還算美好的時光,伯特勞的堕落在他眼裡才更為可憎。畢竟他曾經真心把伯特勞當成朋友……
哈維爾垂下眼,冷淡地說:“我以為是你在請我幫忙。”
伯特勞一噎。他不得不解釋道:“在美國魔法國會成立之初的十二位傲羅在美國魔法史上占有特殊的地位,他們的後代在政治圈的影響力也相當大。查莉蒂·威爾金森,既是十二傲羅中的一個,也是美國魔法國會的第三任主席。而他的妻子,名叫奧蘿拉·萊斯特蘭奇——根據我的調查,他們一家和你雖然隔了不少代,但往上追溯,你們出自同一支血脈。看在血緣關系的份上,國會的那些人會給你這個面子的。”
哈維爾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比我還要清楚我的家族譜系。”
伯特勞笑而不語。他不會告訴哈維爾,不止萊斯特蘭奇家族,“二十八聖族”的純血家族以及沒被記錄在書上的純血家族,他都詳細的了解過。
哈維爾也不是真的好奇伯特勞為什麼會比他還清楚萊斯特蘭奇家族的曆史。他還有點印象,上學的時候伯特勞就對各國的魔法史非常感興趣,在這方面比起斯萊特林,他更像一個拉文克勞,也因此才使他們産生了交集。
哈維爾淺歎一聲,不再沉溺于過去的回憶。他對伯特勞說:“我隻能試試,不保證成功。”
伯特勞倒是信心滿滿,“放心,我有把握,隻要你開口,他們絕對會給你這個面子。”
一直旁聽他們談話的閃電話這時插進來,“我想我也可以幫忙——畢竟你也說了,隻靠你一個人是不夠的。”
但比起對哈維爾的熱情,面對閃電俠,伯特勞就冷淡得多了。他彬彬有禮道:“謝謝你的好意,閃電俠。但這是屬于我們巫師的事務,和麻瓜——還有正義聯盟無關。”
說完,他甚至沒有向閃電俠道别,隻是沖哈維爾點頭緻意,就轉動腳跟,在短促的爆破撕裂聲後離開了。
“哇哦。”閃電俠一挑眉,感歎道,“他看起來可不怎麼友好。”
他看向哈維爾。
哈維爾說:“他一貫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