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男生怒吼一聲,用玻璃劃過自己衣服的一邊甚至扯下來,露出左肩膀和鎖骨上一雙手掌印,還能看見掌印旁邊一圈黑痕像是被灼燒烏黑過後殘留。
曲略眨了個眼:“自己跟人打架挨的掌印還怪上我了?”
男生一怒又把玻璃尖銳部分對準曲略,早已喪失理智:“我說的不是這個!這個手掌印從廁所你把門壓我身上那天,就一直在這!敢說你不是報複我?!”
曲略收起假惺惺的笑臉冷哼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我一沒碰你身子,二與你無冤無仇,你到底是看我多不爽啊?”
男生把玻璃更加貼近曲略,說自己猜想到的卻無理的說法:“我肯定是因為罵你,你就内心黑暗讓我受這種折磨!趕緊把這個破掌印給我消除!隔幾個小時就鑽心疼痛我真是受夠了,要是你不幫我取消掉,我就殺了你,反正殺了你這個掌印應該會自動消除!”
“真是無藥可救。”曲略淡淡吐槽。
對于男生這種小兒科把戲曲略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反而是在男生身上看到了其他的東西。
或許是男生的劣氣太深招惹了什麼,此時正有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污祟趴在肩膀,用長而髒的手勾住男生的脖子,表情很是陶醉地對着男生的脖頸是又聞又舔的。
不過男生或許察覺不到。
曲略還對這隻邪祟的手掌和男生身上的進行對比,發現身上的手掌比趴在身上這隻邪祟的要大一些。
“你在看什麼?!”
男生被曲略盯着的眼神盯得後背發涼,好幾次回頭看卻什麼都看不出,隻有風吹過雜草和樹葉的痕迹。
曲略聳肩回答:“沒什麼。”他不解釋,怕真的将前面腿輕微哆嗦的男生給吓得破口大罵:“你身上的掌印我不知道怎麼出現的,但我跟你說一萬次,真的不是我。”
他懶得跟這種頭腦不清醒的人再廢話,從掉漆的長椅站起來拍拍屁股,對男生很輕松地揮了個手邊往後走說:“你要是真的害怕不如想想最近都做了什麼,而不是來找我給你兜屎。”
“你!”男生氣的說不出話但也不跟曲略争辯,或許真的心裡有鬼。
後面曲略直接轉身就走了不跟男生廢話。
這個男生就是之前開學堵俸承讓廁所抽煙那位,不過堵俸承讓廁所也算活該,可到頭來這件事還是被怪在曲略的頭上,誰叫俸承讓長得一副有氣無力且病恹恹的樣子呢。
還有半個小時又要奔赴考場,曲略跑到校醫室把秦頌臨接了出來,此時吃過藥丸的秦頌臨又回歸原本活蹦亂跳的狀态,摟着曲略的脖子跳着走路。他把曲略的頭往下一壓,那項鍊上的挂着的珠子便順着衣領掉出來,被陽光照射下别提多耀眼好看。
秦頌臨停下來一隻手戳了戳這顆指甲蓋這麼小的銀灰色扁圓珠,很是好奇地問:“你什麼時候還去買項鍊了?”說着順便拿起來在陽光下欣賞,“看起來價格不菲啊!你小子,誰送的?”說完還賊賊地對曲略抛了個媚眼,摟着曲略脖子的手更緊了。
誰送的曲略還真不好說,總不可能說是俸承讓吧……
對于秦頌臨窮追不舍的問,曲略想着随便糊弄一下就行了,反正秦頌臨也不會在乎太多。于是他雙手一攤:“追求者。”
曲略回家查過了,送項鍊珠寶這些,網絡上很多都是因為追求愛。所以就讓俸承讓勉為其難是因為追求他而送的吧。
“追求者?!”秦頌臨聽到這幾個字吃驚大叫,嘴巴都裂着笑開:“喲!哪個班的女生還給你送這個。”
“你管!”曲略很心虛地說。
誰知秦頌臨對這件事可是繼續死命追問,不想放過一絲細節:“之前可不是這樣,之前别的班女生給你送的吃的你都分享給我們的,這……”上下掃了曲略好多眼,“不像你啊?還這麼明顯戴在脖子上。”
“你管我!”曲略依舊很心虛,整張臉乃至脖子都紅了。不過他更加希望的是,這件事千萬别傳進俸承讓的耳朵裡。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班級,離去考場還有十幾分鐘,曲略剛跨進教室看見俸承讓坐在位置上心涼了半截,隻能不斷祈禱秦頌臨這個大嘴巴别一沖進去就對俸承讓嚷嚷亂說。
然而——
“诶!俸同學我跟你說——”
“秦頌臨!”曲略看着秦頌臨回到班級就對俸承讓告密,立馬跑快幾步手快速一勾,勾住秦頌臨的後領把人拉了回來,一巴掌拍在秦頌臨嘴巴上。
班級所有的目光都彙聚在兩人身上,因為秦頌臨的嗓音是班級出了名的大,人也是出了名的八卦。
看着俸承讓似乎氣還沒消地把頭轉過來看向兩人,可看過來的視線一刻都沒在曲略身上,而是在秦頌臨身上,看樣子是在等秦頌臨說下一句。
曲略怎麼感覺俸承讓這個人是在跟他冷戰。。
要論冷戰曲略更在行,既然俸承讓這樣。
那他也不想鳥他。
不知不覺中秦頌臨已經掙脫開曲略的手,對俸承讓張口就說:“你看見曲略脖子上的項鍊嗎?”
俸承讓視線滑得飛快,好像都沒看清什麼就對秦頌臨點頭。
然後,曲略就這樣看見秦頌臨彎下腰在俸承讓耳邊說了幾個字。
而他,全都聽見了。
“他跟我說是追求者送的。”秦頌臨說話的語氣聽着比曲略還要激動,後面又補充道:“可是之前其他班有女生給他送吃的,他都會分給我們,并且再回送一份給那些女生,有女生給她送過項鍊,推脫不掉後就把項鍊放進盒子裡好好保存,再把錢轉給女生,可這次!我第一次見他戴出門!還戴了很多天!!”
見俸承讓不說話他又自顧自說:“你說他是不是要談戀愛了?”
但這一句俸承讓卻回了:“嗯,或許。”
曲略兩巴掌往自己臉上蓋,搓了搓臉,真想刨個洞把自己鑽進去。
可這是現實,他想的太不切實際。
就在搓完臉擡頭要面對這一切的時候,他發現俸承讓的目光落在他臉上有個瞬間,移開的也照樣很快。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怎麼感覺他氣又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