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未經世事楚楚動人的女子,哦不!是帥氣逼人的男子。
不過知道曲略名号的倒不這麼認為,倒像是反過來了。
這不——
“曲略!幹嘛呢!”
有着超絕雄厚嗓音的莫崖彭出現得總是不合時宜,可今日恰恰相反,來得太及時啦!
曲略難得一臉感激相看向莫崖彭。
看過去又險些笑出聲。
莫崖彭太操勞過度,地中海,頭頂在陽光暴曬下有點反光。
礙于今日莫崖彭來得及時,曲略倒也不像之前那般調侃,而是裝作乖乖學生的樣子跟莫崖彭如往常那樣賣乖,悄無身息從俸承讓跟前移走,來到莫崖彭旁邊。
“哎呀!莫主任呀,今天怎麼來找我了呢,是不是看我跑步太厲害了?”
莫崖彭嫌棄地推開要貼近的曲略。雖然曲略在其他事情上确實令人頭疼,但對于運動這種還是較為認可的,直接道:“看了,不錯。”
曲略得意揚眉,接着莫崖彭話音一變:“不要以為你現在撒嬌就能躲過上個星期去網吧的事實。”
“額。”曲略忘記了這層,尴尬撓撓臉:“今天開心,都往後稍稍,不作數不作數。”
“下次讓我逮到你,就完了。”莫崖彭看着曲略,手還不忘摸一下頭頂。畢竟這會兒太陽正在頭頂,曬的頭皮很燙很疼,他繼續說:“逮到你就讓你再寫幾份檢讨書,周一早晨大會你就給我站上面念。不過說起檢讨書……你是不是上次的沒給我?”
他瞪着曲略的眼神像是要把曲略看穿。
曲略心虛往後退:“哪有!瞧我這記性!我這不是忘記給您了嘛。”
莫崖彭聽罷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咖色翻蓋皮套,點進自己的備忘錄:“其實啊曲略,你每次的檢讨我都會在備忘錄記錄下來。”
曲略難得臉上顯露尴尬之色:“要不要給我特權啊莫主任。”
莫崖彭沒有心平氣和,一條一條滑動,當着俸承讓的面念着曲略的種種“罪行”:“私自毀壞校園花草樹木,檢讨書三份,沒給我。把别的同學車輪胎紮爆,五份!不過你有一份給我了,我劃掉,那就還有四份。”說着氣憤地戳着手機屏幕。
此刻的莫崖彭真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冷血無情機器人。
他的手指又是滑動幾條:“跑網吧六份,遲到八份,不止。”
曲略絕望閉上眼。
他沒去看俸承讓,但知道俸承讓此時此刻一定在笑!
“你别說了莫主任……”曲略面色如灰。
俸承讓見曲略垂下腦袋,眉眼舒展望向莫崖彭:“莫主任,曲略同學其實很好。”
莫崖彭兩隻手背去身後反問:“好在哪裡?”
“哪裡都好。”俸承讓說得很堅定,給低着頭的曲略幹熱身體了。
莫崖彭先歎口氣一揮手看着曲略:“罷了,你要是後續不犯錯,檢讨書就這些。”
曲略心死了,好多好多好多檢讨書……
他近乎無助地求助俸承讓,一貫這種時候,俸承讓最好使。
俸承讓似乎接受到他求助的神色,但轉頭對莫崖彭說:“好的莫主任,我會好好監督他的。”
給什麼假象啊。
曲略瞬間将求助的眼神轉變成錯愕。
接什麼接,誰允許你自作主張接了?曲略内心在狂野咆哮。
莫崖彭聽見俸承讓的話滿意地點頭,走上前輕輕拍一下俸承讓的肩膀,往後面陰涼小道走了。
見莫崖彭一走曲略瞬間跳起來,原先對俸承讓未知的恐懼統統消失,臉氣得通紅:“你監督我什麼!”
俸承讓說得雲淡風輕:“檢讨書。”
“憑啥?”曲略滿臉都寫着幾個大字——我!不!要!寫!
俸承讓說:“你字好看,書面加分。”
“……檢讨書有什麼好加書面分的?難不成我字寫得好就能年級第一了?”曲略無語。
俸承讓說得很真誠,這雙好看的眼睛不動聲色眨了一下:“讓莫主任對你改觀形象。”
曲略假禮貌,眼睛死死看着俸承讓:“不需要,謝謝,再見。”說完就走。
俸承讓追上去,跟在曲略屁股後頭問:“去哪?”
“去死!去哪!”曲略邊走兩隻手邊捂住耳朵,深怕再聽見俸承讓說話。
走路都怨氣十足,每步腳踩得很重很深,仿佛腳底下全是俸承讓,他要猛地踩踩踩。
“曲略。”俸承讓叫曲略的名字。
曲略裝聽不見。
“曲略。”俸承讓又叫一次。
搞得不耐煩了,曲略把耳朵上的手放下一隻,怨氣沖天地瞪着俸承讓。
希望能從俸承讓嘴巴裡聽出好話。
結果就聽見俸承讓——
“我錯了。”
曲略:“。…… 。”
到嘴邊的話原路返回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