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顧蘅守靈到子時便回了院子,因為心裡有事,便早早睡下了。
待她這邊院子裡的燈熄滅之後,門輕輕的開了。
阿徵走了進來。
這些日子,他幾乎克制不住自己,每每會在阿蘅睡下之後來到她的床前。
總要看一會兒她的睡顔,他才能心安。
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見她今晚好像睡的不安穩,一直緊皺着眉頭,阿徵下意識伸手想為她撫平。
就在這裡,他忽然聽到周圍有動靜,對方似乎有不少的人,而且來者不善。
一瞬間,他便做出了防禦的姿态。
果不其然,很快,房間内就多出了幾個黑衣人。
見到阿徵時,也沒有說話,直接便開始動手。
阿徵回頭看了眼阿蘅,見她還沒醒,心下稍安,若是她半夜醒來,看見自己房間多出了幾個黑衣殺手,還不知道會被驚吓成什麼樣。
這些日子她已經夠累了,他不想讓這些瑣事打擾到她。
下一刻,他便奪過了其中一個殺手的劍,和他們纏鬥起來。
這些日子,他雖然很少使劍,但這一刻卻覺得十分慣手,似乎他天生便是一個劍客。
一路打,一路将幾人引到了院子外,為首的黑衣人終于開口了。
“那女人是你的小情人?我看你身上的功夫不錯,倒是不想和你結仇,若是你願意現在就走,我們便不殺你。”
聞言,阿徵冷笑一聲,“好大的口氣。”
話畢,他便持劍向頭目攻去,這速度太快,幾乎是一瞬間就刺破了那人的肩膀。
黑衣人的眼神突然變了。
“好厲害的劍法,方才你在屋裡的時候,是刻意收斂了的?”
阿徵面無表情,“當然,若是在裡面弄出的動靜太大,吵醒了阿蘅就不好了。”
聞言,黑衣頭目惱羞成怒,“你!”
方才他們幾個和這小白臉纏鬥的有來有回,現在這人竟說他還沒使出全力!
這一刻,阿徵低下頭,看見方才那頭目的血滴落在地,染紅了一大塊,不由得蹙眉。
這血迹怕是有些不好打理,明日阿蘅起來看見這痕迹,怕是會心生疑惑。
也不能在這裡打。
想到這,他長歎一聲,“我們換個地方再打。”
聽到這話,黑衣頭目咬牙,“行啊,你如今不過弱冠之年,竟然如此猖狂!既是你想和我們打,那我們就奉陪到底!”
一旁的喽啰聞言,面上露出猶豫之色,“老大,我們今天的任務不是殺掉裡面那個女的嗎?還沒有必要多生事端吧?”
頭目一臉的怒意,拍了拍小喽啰的臉,“說你蠢,你是真的蠢,沒看出這男人今天護定了他的骈頭嗎?等我們解決了他,再回來收拾這女人不遲!”
見狀,阿徵直接運起輕功,躍牆而出,剩下的人也紛紛跟了過去。
不一會兒,阿徵就将人引到了郊外。
此刻四處無人,阿徵獨自一人站在樹林中,風吹的他的袍子呼呼作響,愈發顯得他形單影隻。
見狀,黑衣人便又自信了起來,仿佛都忘了肩膀上的痛。
方才若真是在院子裡打,他還害怕驚動了院子裡的家丁和守衛,如今到了這麼個空曠的地方,倒是沒有了後顧之憂。
“兄弟們,給我上!今天我們有十來個人,我就不信了,難道還打不過這一個小白臉不成?!誰先砍下他的人頭,這次的賞銀,我就分給誰更多!”
聽到這話,剩下的黑衣人們紛紛沸騰了起來。
他們這群人,平日裡幹的就是這些刀尖舔血的活,為的就是錢,這次的主雇給的大方,足足給了五百兩銀子,足夠他們好幾年的生活了。
一想到這些,他們什麼也顧不得了,揮着刀就沖上前來。
這一刻,阿徵面無表情,手持一把劍,便向他們攻去。
雖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做什麼的,但他一拿到劍,便覺得劍法都爛熟于心,揮出的那一刻,甚至達到了人劍合一的狀态。
他閉上眼,感受着空氣中風的流動,招招化解對面來人的攻勢,随後又淩厲的攻了回去。
沒多時,這群人便死了一大半。
見狀,黑衣人終于意識到,自己似乎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不行,我們打不過這人,剩下的人聽令,撤退!!”
聽到這話,阿徵輕笑一聲,“事到如今,還想退?沒門。”
下一刻,阿徵的劍便抹了黑衣頭目身邊人的脖子,濺出來的血染了他滿臉。
可這樣恐怖的場景,他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仿佛司空見慣了一般。
一瞬間,黑衣頭目被吓的腳下一軟,跪倒在地,連連求饒,“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們不過也是收了錢,受人所托而已!這單子我不做了,不做了,求你饒我一命!”
阿蘅沒理他,手起刀落之下,便割下了其餘喽啰的頭,隻剩下頭目還沒處理了。
他拎着劍,劍尖在地上拖着,碰撞出刺耳的聲音和火花,最後,他走到了頭目面前,劍尖指着他的額心,逐漸滑到他的胸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