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居高臨下的盯着黑衣人。
“你要知道,從你們對阿蘅動了殺心的那一刻起,便隻有死路一條了。”
“下輩子,再祈求命運的眷顧吧。”
一言畢,劍尖直接捅破了他的心髒,濺了阿徵滿身的血。
“啧,又要換衣服了。”
緊接着他環顧四周,見已經沒有任何一條漏網之魚,便尋了個麻袋将他們裝在了裡面,一路拖到了附近的亂葬崗中。
這血腥味吸引了周圍的許多野狼,見它們将這群人的屍骨都啃食殆盡,阿徵終于放心離開。
如此一來,這群人便沒人知道是誰殺的,就算有人找了過來,看見他們身上全是野獸啃食的痕迹,也無法查下去。
隻能讓他們自認倒黴了。
回府後,他仔細的處理了院子裡的血迹,又清洗了一遍全身,确認連發絲上都不再存留一絲血腥氣後,最後将這天穿的衣服在府外偷偷燒掉了。
……
次日清晨,天光大好。
顧蘅起床洗漱好後,推開門,便見到阿徵已經坐在院子裡了,手裡還拿着一本書,看的十分認真。
這一幕,讓她忽然想起了兩人幼時和少年時相處的點點滴滴,一時感慨萬千。
“阿徵,今天起這麼早嗎?今日我要送祖母下葬,你不是我們顧府的人,并不用和我一起去,可以多睡一會兒的。”
阿徵将書放在桌子上,轉過頭來,臉上的笑意有些腼腆。
“雖然我不是顧家的人,但如今的确寄宿在這裡,承蒙了顧府的照顧,我也一并去送送祖母吧,這是應當的。”
見他執意,顧蘅也拗不過他,“好吧,那我們現在一起去主院。”
不料還沒進靈堂,便在半路先碰上了顧玥。
不知她是不是昨夜沒有睡好,眼睛下方烏黑,此刻見到顧蘅,神色竟像見鬼了一般。
“顧蘅?!你怎麼在這?”
顧蘅聞言,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我不在這,那我該在哪?昨日父親便說了,要給祖母送葬,我是肯定不會缺席的。”
被顧蘅一怼,顧玥頓時啞口無言。
她将手掌死死的攥成了一個拳頭,感覺指甲都陷入了手心裡,但此刻,她卻感受不到絲毫疼痛,隻覺憤怒無比。
這個顧蘅,真的是邪門。
上次掉下懸崖沒死已經很詭異了,沒想到,昨晚母親足足給她院子裡派去了十來個殺手,竟然還是沒能弄死她!
不僅如此,看顧蘅的面色,像是根本就不知道昨夜有殺手這件事!
對,對!
那群殺手呢?
就算沒有得手,多少也該過來回禀一下,怎麼會消失的如此悄無聲息?
母親答應給他們的可是整整五百兩銀子!
昨夜她們已經給了那些人二百兩,答應事成之後再給他們三百兩,如此豐厚的報酬,幾乎是市面上價格的兩倍了,這群殺手絕對不會放棄的。
若不是他們真的那麼傻,卷了二百兩就逃了的話,怕就是已經出事了!
可是顧蘅就是一個弱女子而已,身上沒有半點功夫,前段時間還生了病,身體弱的很,應當是很好殺的,那群人怎麼會失手?
除非……有人幫她。
顧玥的目光逐漸從顧蘅身上轉移到一旁的阿徵身上,從他的鞋子開始往上看,最終見目光定格到阿徵的那張臉上。
隻見他的眸子漆黑如墨,正冷漠的盯着她,分明他一句話都沒說,可顧玥就是感覺到了一顧莫名的殺氣。
一時之間,她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這不對啊,沈徵玉分明就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壓迫感?
越想越害怕,顧玥心中被濃濃的恐懼席卷。
見她這副模樣,顧蘅挑眉。
“姐姐,你這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啊?瞧你出的滿頭的汗,怎麼如此狼狽?”
聞言,顧玥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我這是被太陽曬的,什麼虧心不虧心的,你害死了姨娘和祖母,該感到虧心愧疚的人,該是你才對!”
說完這話,她便扭頭向靈堂而去。
阿徵感覺心中一股無名火,恨不得立馬沖上前去收拾她一頓,卻被顧蘅給拉住了。
“阿徵,别沖動。”
顧蘅厭惡地看着顧玥離開的背影,小聲道,“我這嫡姐和嫡母作惡多端,必食惡果,遲早會有報應,我們隻需要等待時機出手就行,無需節外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