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權蘅才剛醒,就看見紫雲興緻沖沖的跑了進來,撲到了她的床邊。
“小姐!有個天大的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權蘅揉了揉眼睛,懶洋洋地随口詢問,“什麼事啊,讓你開心成這樣?”
紫雲湊近她的耳邊,小聲道:“昨晚,三房那個權襄小姐在祠堂裡被毒蛇咬了!說是半夜搶救了好久,這會兒才剛醒過來呢,真是報應!”
聽到這話,權蘅驚訝無比,“啊?按理說,祠堂周圍很寬闊,周圍又沒有什麼植被,怎麼會有蛇出現啊?”
紫雲眼中的笑意幾乎要藏不住,“誰說不是呢?可是三房的人派小厮在祠堂周圍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這事是人為的證據,隻能讓四小姐自認倒黴咯!”
權蘅本來也不是什麼聖母,昨日權襄莫名其妙的針對她,她迫于壓力隻能原諒她,心裡也正不爽着呢。
如今那人天降報應,她是半分也不同情。
紫雲見權蘅終于肯笑一笑了,也跟着憨憨的一笑。
“不管怎麼樣,四小姐最近這兩個月是出不了門了,也就沒空來挑小姐你的刺了。”
就在這時,院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紫雲往外看去,隻見紫荊已經打開了門,而門外則站了一堆人,個個手裡都捧着精美的盒子。
門一開,他們便魚貫而入,将東西放在了院子裡。
見狀,權蘅抓緊時間洗漱完,就去了院子裡。
見她來了,為首的梅香嬷嬷向她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大小姐,這些東西都是侯爺和夫人親自吩咐,要送到您院子裡的,您收下吧。”
權蘅往那堆東西上一看,隻見盡是绫羅綢緞,珍玩寶具,還有許多的首飾水粉,簡直是琳琅滿目,應接不暇。
權蘅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陣仗。
幾個月前,她還和阿徵在白雪莊上吃不飽穿不暖,如今到了侯府,便是這些寶物她一天扔上一件,都要扔個許久。
“您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或者說缺漏的,奴婢馬上命人送過來。”
權蘅走上前去,挨個摸了摸這些東西,驚訝于他們的質感。
這些個寶物,随便一個拿出去賣掉,都夠普通人家吃上一輩子了。
“沒有什麼缺漏了,如今有這些東西,便已經很好了。”
見權蘅的雙眼都在放光,顯然很滿意這些東西,梅香也欣慰的笑了笑。
“大小姐,您有所不知,您這些年雖然失蹤了,但每年生辰的時候,侯爺和侯夫人都是會給您備下厚厚的生辰禮的,這些東西啊,都是這些年攢下來的,每一件,都代表的是他們對您的思念啊。”
梅香的目光從寶物上移開,環視一周後感歎出聲,“包括這個院子,也是自您出生起便準備好的,您不在的那些日子,也是每天都有專人打掃,從無一天疏漏。”
聽到這話,權蘅突然感覺很想落淚。
原來,這些年裡,她從來不是一個孤女,她一直都有人惦記,并不是别人不要的小孩。
“至于沈公子那邊,您也不用擔心,他既然從小與您相熟,侯爺和夫人也不會虧待他的,吃穿用度并不會少。”
權蘅擦了擦眼淚,認真的開口,“梅香嬷嬷,謝謝您了。”
這時,門口又進來一個人,權蘅擡頭一看,見是趙傾蓉來了,一個沒控制住,直接撲了過去,抱住了母親,啜泣着哭了出來。
“娘,謝謝您。這些年從沒忘記過我。”
見狀,趙傾蓉心裡有些酸酸的。
這些寶物,雖然很金貴,但是阿野和蕊兒從小也是司空見慣的,明明蘅兒也該和他們一樣,從小就泡在富貴窩裡長大,卻硬生生的吃了那麼多年的哭。
一想到這樣,她便覺得自己格外心疼。
“蘅兒,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謝不謝的?這些東西,本就該是你的,真要謝,也是娘要謝謝你,謝你願意回到我們身邊,謝你還願意和我成為母女。”
權蘅胡亂抹了抹淚水,堅定的點了點頭,“嗯!”
趙傾蓉牽着權蘅的手,走到了一旁的小桌子邊,拉着她坐了下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蘅兒你剛回來,我和你父親準備給你辦一場宴會,讓全京城的人都看看咱家的女兒,日子就定在三日後,可好?”
聽到這話,權蘅又是感動,又有些惶恐,她怕自己做不好,會拖累侯府。
趙傾蓉看出了她的顧慮,柔聲道:“蘅兒,你别怕,你隻需要參加就好了,你是我們家的掌上明珠,無人敢真的對你不敬的,若是你害怕禮儀不到位,娘親給你請的教養嬷嬷下午就到了,這三日你好好練習,肯定不會出錯的。”
聽到這話,權蘅終于放心了,開心的點點頭,“好,一切都聽娘親的吩咐!”
*
接下來的日子,權蘅便跟着教養嬷嬷學習,一應禮儀都練的很好,就連嬷嬷都感歎于她的天資。
期間,爹娘和哥哥都來看過她,就連幼弟權凱都被大哥抱着來過一次。
隻有權蕊沒有來過。
聽紫荊說,這些日子權蕊一直把自己關在院子裡哭,侯爺和侯夫人怎麼勸都勸不好。
對此,權蘅隻有一句話,“那就随她去吧。”
這女孩一看就是被爹娘給慣壞了,過往的十幾年裡,她作為侯府唯一的小姐,便是要天上的月亮,也有一大把的人會去想方設法摘給她。
如今多了一個權蘅橫插一腳,她自然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