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到如今,他就算是裝,也要裝的天衣無縫,讓這一切都瞞天過海。
他不想再回去當太子了,隻想留在她身邊。
思緒回到現在,他想了想,其實今日這事,追根究底還是怪他自己。
聞峥攥緊了自己的拳頭,哪怕指甲已經深深陷入了手掌中也毫無察覺。
若不是他為了避免麻煩,不想去宮中,阿蘅也不會出事。
“阿蘅,我總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護不了你,你會不會怪我?”
權蘅拍了拍他的背,極力安撫,“怎麼會呢?你已經做的足夠好了,再說了,我們是朋友,那就不應該你一個人付出,我也該付出,我也該保護你啊。”
不料,不知道哪個字眼刺激了面前的男人,竟又讓他失控起來。
他坐起身,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阿蘅,在你眼裡,我們隻是普通朋友嗎?”
聽到這話,權蘅有些不自在,睜大了眼睛,别過頭去,“……自然是不止,我們是好朋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啊。”
這話她越說越心虛,越說越小聲,到最後,隻能她自己一個人聽見了,“……我們,自然不是普通朋友。”
下一刻,她感覺自己天旋地轉,被男人緊緊抱在了懷中。
一個濕漉漉的吻落了下來。
她感覺阿徵似乎很生氣,力氣也很重,許多次磕到她的唇,他也不願意放開。
感覺到有些疼,嘴裡也有了血腥氣,權蘅皺眉想要推開他,但她力氣實在太小,根本無濟于事。
吻到最後,她眼中已經蓄滿了眼淚,一眨眼便落下來。
這時,男人粗暴的吻終于停了。
見她被自己欺負哭了,又愧疚無比,一下又一下的吻掉了她的眼淚。
“對不起,阿蘅,我剛才有些失控……”
權蘅知道,可是她也委屈,便不想回話。
“我隻是覺得自己好無能,若是可以的話,我真想把你關起來,這樣你就再也不能出去,再也不會受到傷害了。”
聽到這話,權蘅起初十分詫異,可片刻後,又破涕為笑。
她隻覺得他這話傻的可愛。
把人關起來那種事,隻有那殺千刀的太子才做得出來。
至于阿徵,她相信他,決計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好了好了,今天這事,我就原諒你了,你也别生氣了,好不好?”
将他緊緊攥住的手指一個個打開,權蘅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我知道你害怕,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魯莽救人了,好不好?這樣的玩笑,你以後就别開了。”
聞峥“嗯”了一聲,繼續抱住了她,“好,我不開玩笑了。”
嘴上雖是這樣說着,可隻有他心裡才知道。
他剛剛那番話,真的不是玩笑。
如今的生活,就像一場随時都會破碎的夢,若是将她囚禁起來,就可以避免所有的危機發生,那就好了。
之前,他在質問阿蘅兩人是不是普通朋友時,她說了一大堆,可聽在聞峥耳朵裡,他隻聽到了從小一起長大幾個字。
一瞬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燒的他心髒都在疼。
的确,他是因為被誤認為是她的竹馬,才能來到她身邊,留在她身邊,而且,他并不打算戳破這件事情。
可是,若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也是基于那個沈徵玉才産生的話,光是想想,便要燒的他的理智全無。
不管怎樣,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把她囚起來比較好。
隻是,此刻,他看着她濕漉漉的眼睛,實在不忍心。
她是這樣一個好的人,又善良,又勇敢。
她應該是自由翺翔的小鳥,而不是被他囚起來枯萎的花朵。
罷了,隻要她開心,所有的痛苦,就由他來承受吧。
*
次日清晨,權蘅還沒醒,便聽到紫雲進來說,權蕊已經在院子裡坐着了。
揉了揉眼睛,權蘅起身洗漱。
昨晚出了一身的汗,此刻她感覺渾身都黏黏糊糊的,直到洗了個澡,才感覺清爽起來。
做完這一切,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但兩人見面的時候,權蕊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見權蘅虛弱的咳了兩聲,她甚至還有些擔憂。
“姐姐,你沒事吧?昨日太醫不是說你沒有大礙嗎,怎麼會病了。”
權蘅喝了杯溫水潤潤嗓子,總算感覺舒服了些。
“沒事,就是昨晚發了燒,現下已經退了,不用擔心。倒是你,來我這裡是有什麼急事嗎?”
言畢,權蘅就見她似乎有些緊張,雙手無意識的在攪動衣角,半晌,才鼓起勇氣開口。
“姐姐,昨天我走的太急了,很多事情沒來得及告訴你。”
講到這,她低下頭,“我想和你道歉……這些日子,我始終對你有情緒,讓你感到煩擾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