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一邊埋頭吃,一邊時不時給周子夾夾菜,給蘇子恒添添茶水。
她又想了想,感覺不對,給弟弟夾菜是害怕他放不開,給蘇子恒添茶水是為了讓他感覺到镖局的溫暖,那白雲呢?
又擡頭給白雲填了一碗米飯。随後又覺得不對,王安一直秉持一種吃飯先吃貴的,米飯顯而易見是在場最底層,應該留在最後吃。
她又将米飯倒回桶中,給白雲塞了滿滿一碗魚肉。
還有胡一手呢?
不用管他,他根本沒空吃飯。
四人坐着,僅胡一手一人站立,一面品嘗着菜品,一面在本子上羅列出這道菜所需要的調料、配菜以及烹饪方式。
“先焯水後清水炖,調料有胡椒、辣椒、芝麻。”
“隻有胡椒的味道不見胡椒,應當是使用了胡椒粉。”
“芝麻香氣撲鼻,湯味中香氣最盛,芝麻油少許。”
“甲魚配雞,這菜倒是獨特。”
“這邊的辣椒跟雲州的味道不太一樣,不知道在雲州能不能種。”
王安在一旁感慨,他的嘴也是神奇,一道菜,嘗上一嘗,便将其來龍去脈,甚至是調料幾時放入的都說的清清楚楚。
“……”胡一手繞着桌子,研究着。
王安注意到樓下似乎是傳來什麼聲音
她端着碗靠近窗子,露出在湖上部分的客人正嚷着要進入廳内。一開始進入包廂,為了聽琵琶女的樂聲,王安特意将窗子打開。
琵琶聲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樓下聲音也顯得格外清晰,是哭聲,“我的女兒啊——嗚嗚嗚”
包廂窗外下正對着湖,湖水沿邊有一位包着發髻的母親,這位母親正在為自己的女兒哭泣。
恰好小二前來送水。
“這婦人是怎麼回事?在河邊哭泣。”王安詢問道。
小二歎了歎氣,不用去看就知曉王安在講的是誰,“那人說來也怪慘的。她年齡大了就隻有一個女兒,女兒前些日子在河裡溺死了,她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死于非命就報了官,說是肯定有人害了她女兒。”
小二繼續倒着水,“布政司來瞧過了,看來看去沒什麼問題,就是溺水而亡,可她不信啊。就還找了兩個大師幫她女兒算兇手,那大師說這湖水與那兇手犯沖,兇手早晚有一天會被這湖所影響,然後她就天天都來湖對面哭,希望這湖早日将兇手克死。”
衆人頓覺惋惜。
不過她這哭到何時何日才會有盡頭啊。
最後那位母親處來了兩個小吏,說是她影響民衆,拖着拉着将她帶離了湖邊。
斂食一番後,幾人自然是來到街中閑逛。
前來收拾的小二都驚呆了,滿滿兩大桌子的菜就都吃完了。
“每個人可以挑選一個物品,就當作是咱們來過林霧的紀念。”王安走在最前方。
“那當時江奉咱們沒來得及買。”胡一手聽了這個想法,隻是覺得有些惋惜。
“咱們沒買嗎?”王安反問。
“買了什麼?老大你連錢都忘記帶回來。”胡一手一直認為這三箱銀子是王安忘記帶。
“買了周子呀!”白雲猜到了真相。
“也對。咱們的确從江奉帶了個東西回來,隻不過是人。哈哈哈。”胡一手大悟。
“那老大你還去過什麼地方?都留下來什麼紀念的東西跟我們說說呗,讓我們借鑒借鑒。”胡一手問。
“還去過哪裡……還去過長鼓州。”讓她印象最深的地方莫過于長鼓州,在那裡第一次遇見蘇子恒。
“那老大你買了什麼?”
蘇子恒側臉朝她看去,他也想知道她在長鼓州買了什麼。
“當時準備買的……但是遇見了一件事……之後就忘記買了。”她看向蘇子恒,當時是就他來着。
“不過我留了一件在長鼓州得來的東西。”
“是什麼?”
“這個。”王安掏出一個小瓷瓶。
“這是啥?老大你怎麼還随身帶着?”胡一手接了過來,一定是老大覺得重要的東西。
蘇子恒瞧着她手裡的東西,覺着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