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上屆影帝許離洲正身穿華麗秀場禮服對着衆人微笑,他懷中抱着一隻品種為銀灰陰影的緬因貓,那隻貓甚至還是稀有的藍瞳。
在水晶燈光映照下,許離洲英俊的面孔宛若十九世紀末的藝術家雕塑,而他懷中的candy顯得像是神話中的精靈。
閃光燈與快門聲此起彼伏,許離洲站在台上沖着大家揮手道謝。
台下逐漸響起掌聲,許離洲作為特邀模特登場這件事很顯然造成了非常好的正面效果。
葉承澤甚至不用去細想就知道他一定會是明天的頭條,甚至都有可能等不到明天。
就在對衆人鞠躬行禮準備退場時,許離洲突然朝着某個方向單膝下跪,做足騎士姿态。
葉承澤整個人愣住,許離洲正朝着他的方向單膝跪下,并且伸出了手。
葉承澤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過去,他沒參加過秀場,不明白這其中的規矩。
葉安淩用胳膊碰了碰葉承澤,輕笑着開口:“去啊,你的騎士等你呢。”
在衆人的視線掃過來的瞬間,葉承澤頂着那些打探的目光站起身,一步一步從觀衆席的陰影中走向前,直至身子被燈光包裹。
明明還是被很多人觀看,甚至視線和當年一樣帶着探究。
但葉承澤這次卻不害怕。
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許離洲在這裡。
葉承澤走到許離洲身前,許離洲正跪在T台上。他牽過葉承澤的手,虔誠地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像是生怕自己的吻灼傷葉承澤一般,一吻轉瞬即逝。
許離洲懷中的candy鑽回葉承澤懷裡,像是完成了它的使命一般。
由于許離洲在T台最前端,因此葉承澤走過去後,他的面容也一樣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中。
坐在前排的一位老者神情微怔,他和身旁的助理低頭耳語些什麼,随後那助理很快離開觀衆席去往後台。
葉承澤抱回candy後很快回到自己的座位處。
葉安淩面露喜色:“可以嘛,那小子看起來已經完全成為你的俘虜了。”
葉承澤頗為無奈:“你能正常點說話嗎。”
葉安淩攤手:“幹嘛不承認?反正秀場也要結束了,等下去後台找他。”
葉承澤‘嗯’了一聲,随後将牽引繩給candy認真套上,确保這次candy不會再掙脫。
秀場很快結束,看客間彼此打着招呼。
葉安淩被一個海外好友撈去聊會兒天,葉承澤便在原地站着等他。
身後很快響起腳步聲,葉承澤以為是許離洲,他毫無防備地轉身,卻對上一雙蒼老的眼。
是個意國人,他白發蒼蒼,手上拄着拐杖。
葉承澤愣了一下,他不确定對方是否要找自己,便小幅度扭頭看了一下其他地方。
老者身旁的助理很快走上前,他俯下身對葉承澤行禮,随後用着中文開口道:“您好,美麗的先生。我家老闆說,想邀請‘夜莺先生’一聚。”
一詞被道出的瞬間,葉承澤如墜冰窟。
那種已經被他刻意遺忘的、想方設法從腦内趕出去的恐懼一瞬間襲來,身體仿若墜入深海,他手中的牽引繩不斷被捏緊,candy有些疑惑地看向兩腳獸。
葉承澤面上血色盡失,胃裡翻江倒海,雙腿幾乎立刻就要站不住,全靠意志力在支撐他的體面。
對面的老者似乎也沒想到他來搭話,能對這個年輕人造成這麼大的影響,他連忙擺手用意語解釋,口中不斷說着自己沒有惡意。
葉安淩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他站着距離葉承澤幾米開外的地方,敏銳地發現了自己弟弟的身子有些僵硬。剛擡步準備上前,在看到某人後又縮回腳。
葉承澤的身子開始晃動,他在站不穩的那一刹那,腰肢被一個溫暖的掌心抵住支撐。
好聞的古龍水香氣争先恐後地鑽入鼻腔,葉承澤連話都沒說出口,先轉身鑽入許離洲的懷裡。
他小幅度地在許離洲心口處喘息,許離洲安撫的聲音随之襲來:“葉老師,我在這裡。葉老師,冷靜。葉老師是最乖的,是不是,嗯?”
那老者在對面站得十分局促,走也不是,站也不是,隻好不斷解釋:“年輕人,告訴他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和‘夜莺先生’再聚一下!他一看就是‘夜莺先生’的後代!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啊?”
許離洲的眼眸深如海譚,他牽動起唇角,露出一個溫和笑意:“好,我會轉告他。不過他如果不想聚,就算了可以嗎?”
那老者連忙點頭:“當然、當然!”
老者的助理将名片遞給許離洲後便和老者一起離開了。
葉承澤的軀體化還是很嚴重,他的手在止不住地發抖。
許離洲收回視線,将目光落在葉承澤身上。他的确不知道對方究竟經曆了什麼樣的過往,才會讓他聽見一個名字就怕成這樣。
在心底輕輕歎息過後,許離洲垂首,将吻落在葉承澤的額頭。
葉承澤顫抖的幅度小了一些。
許離洲吻過葉承澤的眉眼,唇瓣劃過他的鼻尖,最後落到那張血色盡失的唇上。
冰涼唇瓣被溫熱安撫的瞬間,那股熱意似乎順着唇齒間流入心髒,将内裡冰封着凍起來的一切融化。
葉承澤停止顫抖,他擡眼看向許離洲。
許離洲沒有離開,沒有推開他,沒有開口說責備的話,甚至沒有追問他這樣的原因。
許離洲僅僅是注視着他,用最溫柔、最恬靜,包含愛意與關切的眼神注視他。
一時之間,情緒幾乎就要決堤。
“許老師。”葉承澤開口。
許離洲安撫:“我在。”
葉承澤的指尖輕輕貼上許離洲的掌心,他輕緩開口:“……嗯。你在就好。”
葉安淩在這時才踱步走來,雙手搭上二人的肩膀,面帶微笑話語卻帶着警告:“換個地方吧,你倆要被拍多久才滿意?”
許離洲輕咳一聲,随後牽着葉承澤朝着會場出口走去。
葉安淩也不在乎自己被丢在最後,他會自己跟上。
到了出口處,葉安淩手掌拍着自己炫酷的布加迪威龍,正想開口說些什麼,話還未說出口,許離洲先把candy塞進了他懷裡。
葉安淩幾乎整個身子都僵硬了:“你幹什麼?!”
“照顧一下,加油。”許離洲頭也沒回,拉着葉承澤就上了另一輛黑色法拉利。
緊接着,那輛黑色法拉利揚長而去,隻剩車尾氣拍在葉安淩臉上。
葉安淩抱着candy:……
葉安淩咬牙切齒:“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