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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利迩!你還敢出現!”
亞納怒火中燒,金色的眼眸牢牢盯緊面前的軍雌。
虛弱的模樣也掩蓋不住火氣。
這該死的混蛋!
昨天在首領面前讓他丢大臉不說,還搶了本來屬于他的資源!
天知道他為了這次奪得資源跟首領磨了多久,結果被這家夥截胡,氣得他一晚上沒睡好!
現在還敢來他的營地,他的床前晃悠。
亞納氣得太陽穴一跳一跳,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絕對是來炫耀昨天的戰績!
急怒之下,亞納條件反射地将手探到枕頭底下準備摸槍,然而剛伸進去就掏了個空。
手再一抓,隻有被褥柔軟的觸感。
怎麼回事?
亞納一頓,心頭的怒火如被澆了一盆冷水般,陡然冷靜。
他一直有睡覺時将槍支壓在底下的習慣,這樣才會安心,而且他睡眠淺,隻要有蟲靠近絕對會被發現,沒蟲能拿走他的槍。
但現在,槍竟然不見了?
亞納眸光一沉,閃爍不定。
是誰?
情緒落下,餘光的明亮也在這一刻闖入他的注意。
這時,他才發覺所處環境的不對。
住了四年的地方他再熟悉不過。
那裡昏暗、潮濕、破舊。
因為所處星球和地理位置的關系,駐紮在常年籠罩布滿陰霾的天空下。
可眼前的房間——
光明敞亮、幹燥白潔。
顯然與他的所住完全不同。
這是哪裡?
失去了習慣的武器,亞納下意識感到不安,但還是很快鎮定下來,看向面前的雌蟲。
查利迩。
他一定知道,甚至,就是對方做了什麼。
亞納緊皺着眉看向軍雌,身子往後挪了挪,消瘦的脊背緊緊貼上床頭。
下意識給自己的後背尋找安全的領域,餘光試圖找到趁手的武器。
然而杵在門口的查利迩卻盯着床頭的他久久沒有反應。
他像是被什麼粘住,僵直在原地一動不動,隻一雙漆黑幽深的眼眸死死盯着他。
空氣寂靜。
氣氛在這一刻安靜的可怕。
亞納緊咬着唇,肌肉緊繃地緊貼床頭,不明白對方到底想幹什麼。
這是哪裡?
誰把他帶來的?
傑恩和艾金呢?
為什麼隻有查利迩?
太多的疑問刹那間在他的腦中彙聚,顯然與面前的雌蟲脫不了幹系,他警惕地看着查利迩,可對方始終沒有動作。
不知對峙多久後,查利迩終于邁出一步。
亞納也瞬間抓過床頭的水果刀,隐隐作出攻擊的姿态,然而查利迩依然沒停,平穩又緩慢地一步步走到他的床頭,使得亞納全身繃緊,蓄勢待發。
卻忽見對方垂下目光,神情溫和地看着他,開口道:
“納納,怎麼這麼緊張。”
軍雌姿态儒雅,語調輕柔,與一身筆直的軍裝形成強烈的反差,目光更是仿佛在看什麼珍視之物。
亞納卻怔住。
他瞳孔微縮,腦内的想法在這一刻靜止。
好半響後才驟然驚覺。
!?
納?納什麼?
回神的瞬間他如遭雷劈。
呆滞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眉眼溫柔凝視着他的雌蟲。
手中的匕首一抖,差點掉下去。
場面好似凝滞一秒。
等一下?
這混蛋叫他什麼?
亞納倒吸一口涼氣。
再擡頭,撞進對方依然平和凝望他的漆黑眼眸,柔得仿佛要将他看融化的目光。
想死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
“查利迩你發什麼瘋!”
“再這樣看我,小心挖了你的眼睛!”
亞納不敢置信,震驚地看着對方,好像在看一個瘋子。
這家夥腦子壞掉了吧?
試問還有比這更恐怖的事情嗎。
昨天還坑了他一把,輕蔑地嘲諷他菜就多練的死對頭,第二天就對他目光如水(?)
還有那什麼惡心稱呼,首領都沒這樣叫過。
然而查利迩将他的神情盡收眼底,心底越加的複雜。
情緒如同浪濤逐漸高漲,變幻。
他的目光緊緊的落在亞納身上,從頭到位,一寸寸描繪過他的每一處,好似要镌刻心底一般認真。
落在身側的手也不經意間緊繃,他試圖收緊來緩和心底的情緒,但又不便讓對方看出,依然維持着自然垂落的模樣,卻因為力氣沒有作用點,而青筋暴起,幾乎發顫。
心髒在這一刻,猛烈跳動。
這樣........鮮活的亞納。
真是不可思議。
亞納卻被他看出一身雞皮疙瘩。
不二,這蟲瘋了吧?
他連忙翻身就要從遠離查利迩的那一側下床,卻要動彈的刹那被久沒動靜的查利迩一把拽住,壓了回去。
穩而速的力道,令亞納心中一驚。
對方的身手什麼時侯這麼好了?
雖說雌蟲本就比雄蟲強大,但亞納在首領手下訓練多年,并不比尋常雌蟲差太大,對上查利迩也僅僅是差上一點,沒道理像剛才僅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将他的力道完全壓制。
這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