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念緻被圍在衆人之間,一個電腦一個電腦的排隊等着,他神色專注,操縱的很熟練,就好像練習過千百次一樣。
任故文靠過去,沒看屏幕。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着,十五分鐘後,單念緻點擊按鍵,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道:“找到了。”
竟然真有人監聽他們的電腦,所有人異口同聲道:“是誰?”
單念緻報了個IP地址,道:“是在你們學校,不過宿舍網絡太多,鎖定不了具體位置。”
所有人的心沉下去,縱然他們有懷疑對象,沒有切實的證據都無法證實對方抄襲。單念緻又說,“但是!我攻破了對方的防火牆,進入了他的電腦,看看,這是不是你們初設的稿圖?”
衆人圍着道:“對,一模一樣。”
單念緻又操作一番,把對方安裝監聽器的證據提取出來,道:“兩份設計稿的對比圖你們做出來,帶着這些去申訴,主辦方會還你們公道的。”
一群大學生對他說謝謝,單念緻惶恐的點頭,把電腦前位置讓出去。他往外走,開始搜尋任故文身影,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真厲害啊,小黑客!”
沒想到任故文一直在自己身旁,單念緻轉頭,兩眼亮晶晶的看他,抿唇笑着,道:“我幫了你的忙,你要不要好好感謝我。”
是幫了他同學的忙,不過任故文沒有糾正措辭,問道:“你想要怎麼感謝?”
單念緻眨着眼,道:“我說怎樣你都會答應嗎?”
那一刻,任故文覺得自己能看穿單念緻的内心,有些話還沒說出來,他就已經聽到了,自嘲似的笑道:“不違背原則的話。”
說完,看見單念緻迅速耷拉下的眼皮,心中也仿佛刺痛一般,改口道:“騙你的,你說什麼我都答應,這樣好不好?”說罷又有些後悔,不是所有的事情答應了并且雙方都願意,便能做到的,世間總有太多不如意。
脫口而出的才是他心中真正的答案,單念緻沒因為找補的話而開心。心裡想着自己提的要求肯定違背了原則,甚至毫無底線,任故文不可能答應。轉念又想起那句“他是gay”,單念緻心情放松了些,道:“還沒想好呢,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先吃飯。”
任故文松了一口氣,如果方才單念緻說出來,他肯定是會答應,但那對單念緻太不公平了。
滿滿一大桌子菜,兩人吃的肚子滾圓時,大學生們才回到桌前,臉上的陰霾驅散,大口吃着菜,酒也沒少喝。交談中,單念緻了解了關于任故文更多的事情。比如學校裡有很多人喜歡他,但他是個冷面殺手,誰都不能靠近;再比如任故文的作息時間很奇怪,剛認識時宿舍裡的人都受不了他,後來知道他有……
有什麼?
怎麼不繼續說了。
單念緻看向那人,任故文恰好給他倒果汁,溢了出來,連忙拿紙巾擦桌子,任故文輕聲說抱歉,單念緻怎麼會責怪他,忙道:“沒事沒事,是我沒看到,還好沒流褲子上。”
為表達歉意,任故文道:“看你喜歡吃這個,要不然待會打包一份。”
“好啊,”單念緻的注意力被轉移,很快忘記了方才的事情。
一幫人喝多了,但還能走路,任故文打了兩輛車,挨個跟司機說了地址,叮囑幾個人到了在群裡發消息,等車子走遠才和單念緻離開。
兩人精力旺盛,又吃得太飽,決定散步回家。是單念緻提議的,他想和任故文多待一會,雖然周末兩天兩人都是無法避免的居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此刻不同,一起吹着晚風,說着小話,跟情侶約會似的。
單念緻望着江面,想起什麼,道:“我聽同學說最近有部新上的電影,挺好看的,咱們明天去看吧。”
本以為任故文肯定答應,沒想到他猶豫了很久,面露難色,道:“電影院挺悶的,換個别的,我帶你去玩。”
單念緻有點失落,很快又想到一個,道:“我知道一家溜冰場,特大,咱們去滑冰,怎麼樣?”
“這個倒是可以,”任故文點頭,又說,“但我不會滑冰。”
單念緻自信的拍胸脯,道:“我會,我教你,絕對不會讓你摔着的。”說着他還學了幾個溜冰的動作,又認真又滑稽,把任故文逗得笑了一路。
任故文總是很容易因為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