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吧,阻止不了的。
透過衣服的縫隙,單念緻往外看。許是因為太熱,腦袋暈眩,隻看到朦胧的些許畫面,這足夠讓他心跳加速了。在任故文啞聲叫了一次“念緻”之後,單念緻羞赧的回應他,捂住嘴的那隻手松開,摸索着去解任故文的扣子,也脫掉了自己的衣服。他想既然都這樣,不如徹底些,肌膚相親。
“你的第一個願望,是希望我得意,希望幸福,我現在真的感到幸福了,”任故文說,他把被子拿回來,蓋在兩人身上。
單念緻晃掉遮住眼睛的衣服,看向任故文。
“念緻,喜歡我嗎?”任故文問他。
單念緻點頭,臉色紅的不像話,等自己結束了,才後知後覺,手裡的動作都停了,擔憂的靠近任故文的心髒,傾聽裡面的聲音,啞聲道:“任故文,你别那麼快,要不然還是把手環戴上吧。”
“太吵,”任故文重新抓回他的手,又過了很久,喟歎一聲,貼着他柔軟的頭發,說,“我有分寸,别怕。”
手很濕,單念緻張着手掌,不知道該怎麼辦,無助的看向任故文。任故文拿了紙巾給他擦手,嘴裡說着關心和道歉的話。
念緻,你的手疼不疼,這裡疼不疼,那裡痛不痛,我今天莽撞了,讓你擔心了,下次不會這樣了,抱一抱就好了,親一親就不怕了。
單念緻聽得腦袋發暈,蹭着任故文的胸膛,突發奇想,伸出舌頭,舔了任故文一側的鎖骨。任故文噤聲,垂眸看過去,單念緻仰頭,露出燦爛的笑容,“我們應該先洗澡的。”
……
單念緻有些後悔了。
但如果問他願意從哪個時間點反悔,單念緻又說不出來,因為每一步都是他自願的,都是在當時做出的最佳累廢了,單念緻實在受不住,求饒道:“你說了你不會欺負我,被窩裡也不會,任故文,說話要算話,我才剛出院,身子骨弱着呢,你讓我歇歇吧。”
任故文到底是見不得他委屈,松開了手,輕輕托着單念緻的屁股,沉着嗓音道,“乖寶,明明是你欺負我。”
單念緻一下又心軟了,要知道,任故文可是封心鎖愛二十二年呢。
唉!單念緻歎氣,遞出了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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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很有必要,但任故文還是堅持和單念緻一起洗澡,問就是怕單念緻一個人出了意外。好在浴室的燈不是很亮,擋水簾一拉,遮住大半光線。
一頂花灑淋不到兩個人,擠在一起難免碰到,這種情況下單念緻應該興奮的,畢竟他臆想過很多次,但任故文的視線太過火,單念緻隻好瑟縮在安全區。
任故文擠了沐浴露,幫單念緻抹上,沒拿浴球,純用手撫摸,單念緻打着激靈後退。
“念緻,是不是怕我了?”任故文松開手,又這麼問他。
熱水蕩起霧氣,整個浴室都是,像九重天上的雲環繞着他們。用一個詞語形容單念緻現在的心情,那就是飄飄欲仙,如果是夢裡,他現在一定像麻繩一樣纏在任故文身上。
可現實終歸是現實,手會累,屁股會痛,單念緻不敢放蕩,隻能用最質樸的語言告訴任故文,“沒,我不怕你,等穿上衣服,咱倆再親八百個來回,現在先洗澡哈,不要想别的。”
“念緻說得對,”任故文笑了,把單念緻拉的更近,沾着沐浴露的手流轉在單念緻的腰上,輕輕揉搓着,“你可能不記得,在醫院的時候,都是我幫你擦身體,像這樣,一點點的擦遍全身。
“念緻,”任故文擋住他的手,說,“既然累,就别動了,我幫你洗。”
任故文二十二歲,年輕力壯,小單才十九,hold不住啊。
這邊單念緻心跳都快把房頂掀開了,那邊任故文還能一臉淡定的給他洗澡。
有心髒病的到底是誰啊?
單念緻盯着眼前的胸肌,伸手碰了碰,他都沒發覺淋浴什麼時候關了,兩個人在雲霧裡,遮擋身體的,隻有任故文抹上來的泡沫。
犯規,閉眼!
折騰不知多久,終于洗完澡,随便套上件衣服,兩個人借着浴室沒消匿的暖氣,站在鏡子前吹頭發。任故文舉着吹風機,呼呼的熱風吹向單念緻,把挂在身上的T恤吹開,白皙的肌膚從頭看到尾。
任故文盯了一會,伸手給他按住,吹風機調了個方向,問道:“念緻現在多高了,買衣服時都沒注意問。”
單念緻看着鏡子裡的身高差,他才到任故文的下巴,伸手比量了一下,歎氣道:“要是和你一樣高,今天買的衣服就能随便換着穿了。”
“加加油,還能長。”任故文笑。
這身體機能給他恢複健康都不一定夠,哪還有多餘的量讓他長高。單念緻無意識的摸了摸手腕,又碰了碰腦袋,頭發幾乎全幹了,便往旁邊挪了挪,道:“你吹你自己吧。”
順毛的單念緻特别乖巧,濕漉漉的眼睛裡全是任故文。任故文看他,嘴角微微勾起,問道:“你不幫我吹?”
單念緻無奈的擺了擺手,促狹一笑,道:“你說的,我累嘛。”
任故文拿着吹風機,忽然一轉,往單念緻身上吹。吹風機的風很大,很熱,吹得單念緻睜不開眼睛,張嘴就灌風,他擡手去擋,想抓任故文的手腕。單念緻身上僅有一件白短袖,光着腿,任故文沒亂看,揪起他胸前浸濕的一大塊,道:“外面冷,快穿褲子。”
“唉,”單念緻裝模作樣的歎氣,把任故文的腦袋轉過去,兩個人對着鏡子,單念緻露出一副了如指掌的樣子,道,“看吧看吧,待會我在後面穿衣服,你保準會對着鏡子偷窺。”
“念緻,”任故文告訴他,“有男朋友身份的人不能叫偷窺,這屬于維系感情的日常環節,”大概是接下來的話挑逗意味太明顯,任故文忽然笑了,挑眉道,“可以稱做調情。”
調情?
任故文?
果然男人一談戀愛就變壞,任故文現在就很壞很壞。
在霧氣裡淩亂很久,單念緻轉身,抱起衣服拉開浴室的門,剛邁出一隻腳,就被冷風逼退。
外面和浴室溫差太大,這門出不得。
單念緻哆哆嗦嗦收回手,默默的背過身去,在灼灼目光的監視下,忍辱負重的穿好褲子。
一回頭,任故文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單念緻哼了一聲,表情十分認真,語氣卻是莫名的喜感,道,“正經一點啊哥哥,我還是個高中生嘞!”
任故文被他逗笑,抿着唇點頭,答應了單念緻的合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