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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念緻是紅着臉出來的,出門時踉跄一步,被病患任故文扶住。
任故文拍他屁股,攬着他的腰往外走,暧昧的說,“乖寶,不是你讓我嘗的嗎?”
單念緻:“……”
大俠求放過,小單再也不販劍了。
單念緻對任故文有一個錯誤的認知,他以為任故文從手術室出來必然開腸破肚,必然得好幾天虛弱無力,但其實,任故文壓根沒到最後性命攸關的那一刻。
這小傻子,不是說幫忙換衣服了嗎,看不見胸口嗎,還是光滑的,沒有一點傷疤。任故文抓起單念緻的手,非常刻意,往心口處碰了碰。
單念緻狗腿似的獻殷勤,“大俠,有何吩咐,讓我聽心跳是吧,來了來了。”
單念緻趴在他胸膛前一陣磨蹭,終于找準了位置,屏息片刻,道:“現在你心跳稍微有點快,不過還在正常範圍内,沒問題!活到九十九完全沒問題!”
任故文笑,揉他腦袋,道:“單大夫說的準不準?”
“保準,”單念緻仰頭,明亮的眼睛盯着他,“不準我賠上小命一條。”
任故文低頭啄他小嘴,道:“小命不值錢,要你陪我春宵一夜。”
“一夜可不夠,”單念緻搖頭,抱住任故文,歡喜道,“小的要陪大俠一千零一夜。”
“莫不是哄我?”任故文挑眉,問他。
“大俠别不信,”單念緻飛快眨着眼睛,道,“你看我長得這麼乖巧,是會騙人的模樣嗎。”
任故文勾他鼻尖,道:“騙我你的屁股就别要了。”任故文知道,單念緻最寶貝他的屁股了。
聞言,單念緻瑟縮一下,拍拍自己的屁股,嘻嘻一笑,道:“溫柔點嘛大俠,吓到小的了。”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可不是跟你開玩笑,”任故文按着他的腦袋,揚長而去。
單念緻使勁晃了晃頭,非常不服氣,默默道:有你躺床上動不了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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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任故文的經濟能力,住普通病房足矣,所以盡管單念緻再三不舍,任故文還是把人拖進了四人間。
單念緻恨鐵不成鋼,非常不理解,道,“又不是花你的錢,也不是花我的錢,人家沈總有錢沒處花,就算不往你身上撒也會往别人身上撒,幹嘛不接受啊?”
“我來摸摸你的腦子,”任故文忽然這麼說了一句。
單念緻不明所以,卻還真将頭遞過去了,問道:“幹嘛?”
任故文一手捏他胳膊,一手揉他腦袋,喃喃道:“四肢也不發達啊,怎麼腦袋裡的構造這麼簡單啊?”
好家夥,這和直接罵人蠢有什麼區别。
單念緻沖他翻了個白眼,道:“那你說說,和你脖子上的那個有什麼區别。”
任故文按了一會,煞有其事道:“你隻有十九塊小骨,我比你多七塊。”
“七塊?”單念緻從他手裡鑽出來,盯着任故文好一陣看。
平日裡不細瞧沒發現,這麼仔細一對比,任故文的腦袋好像真的很大,額頭飽滿圓潤,弧度也非常标準,難道這就是高中時期經常住院不學習還能考進T大的腦袋嗎。也許任故文有吹牛的成分在,但單念緻這個健康的人,外加是本地考生,理當自愧不如。
“正常人都是有多少塊小骨?”單念緻問道。
任故文忍着笑,道:“正常應該是顱骨有八塊,面骨十四塊,加起來一共二十二塊骨頭。”
“咦?”單念緻不解,問道,“那我們倆為什麼不一樣,你會摸嗎?沒摸錯吧!”
單念緻的質疑并不是很堅定,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問道:“難不成聰明的人骨頭就多,笨蛋的人骨頭就少?”
他真的很笨嗎?
小學經常考一百分,上了中學也總有老師誇他聰明,按照本地戶口考入T大也是沒問題的。
但想了一會,單念緻黯然神傷,心道:也許都是假的,我的确不聰明,因為有更多的人小學拿競賽一等獎,中學保送各大高校,身邊的神童兩隻手數不過來,老師見了哪個不是喜笑顔開,是老師有禮貌罷了。
任故文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單念緻沒理會,盯着窗外的某處,直接放空,呆愣住了。
當真當真了?
任故文始終認為自己過去想的不錯,小屁孩就是好騙,别人一根糖果就能把他騙上床。
小單大俠喜歡販劍,任故文又何嘗不是。
唉……
任故文歎了口氣,哄道:“逗你玩呢,所有人腦袋裡的骨頭數量都是一樣的,世界上壓根沒有聰明腦和笨蛋腦。念緻,你很聰明,别傷心。”
單念緻回神,不太相信的問道:“那你說的十九塊,二十六塊,是什麼腦?”
任故文感受到腳趾抓地,近乎破天荒頭一次,非常羞恥的回應,道:“戀愛腦。”
單念緻:“——”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