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方面,我們兩個人半斤八兩,念緻,你當年可是按着我在醫院裡就要亂來啊。”任故文複述起過往的黑曆史。
單念緻一個枕頭扔過去,道:“你要追憶那咱們就在這慢慢扯淡,别去拿什麼套什麼劑,反正你自己說過,你!不!行!”
他渾身上下布滿了紅痕,挑釁的看過去。
“我什麼時候說過?”任故文腦子裡沒這茬,先拿被子把單念緻裹上,哄着,“乖寶等一會,哥哥這就讓你看看我行不行。”
單念緻捂住耳朵,想笑又想哭,最終咬牙道:“任故文你現在變得好變态。”
任故文飛快地親了他一口,穿上褲子,跑出門去庫房拿東西。
單念緻縮進被子裡,大白天的,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全褪完了,肌膚和柔軟的布料緊密相貼。
這是任故文的床,比宿舍的劣質床單布料舒服多了,香香軟軟,是愛人的味道。
窗外不遠處是巍峨的大山,夏日,蒼翠一片,至少要等十月中旬才會落雪,将大山覆蓋,變成單念緻心目中聖潔的雪山。
有飛鳥劃過遠方天際,單念緻看了一會,披着被子,赤腳下床,走過去把窗簾拉上。
他可不像任故文那麼開放,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之事。
鬧鐘推倒,看不見時間,屋子裡黑乎乎的,這不就到了晚上嗎。單念緻為自己的聰明點贊。
任故文大概急得不能行,在庫房挑都沒挑,離開還沒幾分鐘就抱着幾摞盒子,嘩啦啦扔在床邊的地毯上,手不老實的鑽進被子裡,去摸單念緻,道:“來了,念緻。”
都三十歲了,還像個沒開過葷的毛頭小夥子。
單念緻想嘲笑他,但一細想,某人還真是第一次。
天呐——
單念緻自己也沒經驗,趴在床邊看他拆盒子,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上還标着什麼什麼味道,單念緻拿起一盒,隔着包裝盒聞了聞,有些擔憂道:“你要不然先看說明書學習學習,别直接就拿我試驗,第一次很疼的。”
任故文臉色有點黑。
單念緻抿了抿唇,還是壯着膽子道:“那不然我教你也行,我那會年輕,我十九你二十二,最好的年齡,特别想跟你幹這事,雖然一直沒幹成,但步驟我都記的一清二楚。”
任故文把盒子拆開,拿出裡面的東西,盯着單念緻,站在床邊開始解腰帶。
意識到自己馬上經曆什麼,單念緻“啊”了一聲,飛快地躲進被子裡,不忘告誡道:“任故文,我們都是第一次,你可别太過分,不然我受不了你也吃不消,到時候咱們一起癱在床上叫醫生來,多丢人啊。”
冰涼的液體抹在肚子上,單念緻渾身打了個激靈。
任故文貼近他的耳朵,低聲道:“乖寶,你對我有偏見啊。”
熱氣噴薄在耳邊,單念緻渾身發軟,求饒道:“哥哥,任哥,故文哥,小單第一次,你别那麼……任故文——你特麼!”
單念緻再也沒了玩鬧的心思,把臉埋進枕頭裡,開始低聲啜泣。
任故文也不跟他鬧了,撸着他毛茸茸的腦袋,溫柔的哄道:“念緻,我不動了,寶寶别哭别哭,一會就不疼了,乖寶,忍一忍。”
單念緻受過很多苦,但完全沒受過這種苦,一點也忍不了。
枕頭裡冒出嗚咽的哭聲。
這種狀态持續了得有半小時,他才肯轉過身來,挂着淚水的眼睛亮晶晶的,任故文親了親,問道:“念緻,是不是好點了?”
單念緻紅着臉,點了點頭。
任故文笑他可愛,摟住他,緩慢的說,“念緻,我們才是真正的眷侶,我們那麼相愛,身體裡也有了彼此的烙印,這要是在古代,我們的行為就是結婚後的洞房儀式,不如待會補個拜天地,當做禮成了好不好?”
單念緻看着他,一隻手按在任故文的胸膛上,再次點了點頭。
那裡的疤痕那麼淡,如果在七年前剛做完手術,這樣摸任故文肯定要喊痛。
時間撫平了傷疤,消磨了疼痛,也讓他們變得——
這大概是久别重逢的故事裡非常罕見的情況,他們沒有變得陌生,而是直接把距離拉為負。
單念緻開始恍惚,有一段時間差點以為自己又失明了,什麼都看不到,隻能緊緊抓住任故文,感受浪蕩海洋裡唯一的溫度。
任故文很燙。
他真的不是鬼。
可既然不是鬼,為何又像索命一般的消磨單念緻。
為什麼呢?
從天明到黑夜,房間裡徹底沒了光,單念緻昏睡着,不忘緊抓着任故文的手,怕他離開。
任故文替他清理了身體,幫他蓋好被子,從背後摟住虛弱呼吸的人,也閉上了眼睛。
他們同床共枕,陷入夢鄉。
深夜不知道是幾點,單念緻醒來,一睜眼,對上任故文溫柔的目光。
單念緻大腦不清晰,嘟囔了一句“好巧”,環住任故文的脖子親親蹭蹭,又說,“好餓,肚子好餓,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