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什麼來着......”他回頭看站在斜後方的張揚。
張揚補充:“說可能是跟情緒有關,醫生還問咖啡豆最近有沒有離開主人,是不是因為分離焦慮,才消化不良。”
黃銘聽完納悶,望向程清覺:“你以前拍節目去别的地方不帶它,也沒見它分離焦慮啊?”
程清覺撩眸,凝視抱着黎霧腳腕還死死不撒手的死貓。
可能分離焦慮的對象不是他。
黎霧也意識到程清覺看過來這眼是什麼意思,眼下更加尴尬,背着手又動了動腳,但無奈,腳下這團毛茸茸的生物跟狗皮膏藥一樣,動也不動。
不過看咖啡豆病殃殃的,實在可憐,最後心軟地沒再試圖喚醒它離開,反而是蹲下,摸了摸它的腦袋。
黃銘看程清覺盯着咖啡豆不搭話,右手拍拍沙發靠背:“祖宗,你還燒不燒?”
“還行。”程清覺閉眼淡聲。
“走吧?”黃銘問。
程清覺皺皺眉,又睜眼掃了下咖啡豆:“等會兒。”
黃銘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提起來的火壓下去,轉頭問黎霧:“不好意思,姑娘,你家有沒有空房間讓我們說個話?”
黎霧正在摸咖啡豆的頭,聞言擡頭後指:“那邊就是,可以去那邊說。”
得到應允,黃銘看回程清覺:“你跟我過來。”
進到屋子,也沒帶門,黃銘看着坐在靠門椅子上的程清覺:“我是這樣想的,跟你商量一下,先把咖啡豆放這個姑娘這裡......”
“不行。”程清覺直接打斷。
黃銘瞪眼:“你能不能聽我說完!”
張揚也跟過來,隻不過沒進來,站在門口,時刻注意房間裡的兩人,以免程清覺把黃銘氣死。
黃銘:“你就這周比較閑,下周又要飛國外錄音綜,咖啡豆送來送去到時候又要往寵物店送,很麻煩,再說它現在生病,萬一走了病得更嚴重,我們還要再送它去醫院。”
黃銘苦口婆心:“你這周必須好好把你那歌寫了,要靜神靜心。”
靠牆坐的人擡了擡眼皮,淡淡的,還是那兩個字:“不行。”
張揚眼皮一跳,看了眼黃銘。
黃銘深吸一口氣:“咖啡豆想跟人家小姑娘呆在一起,你說你是把人家姑娘一起帶回家,還是你住人家這裡??”
程清覺:............
黎霧這房子隔音不好,黃銘門又隻關了一半,寥寥幾句話,都被她聽了進去。
此時她猶豫了一下,把咖啡豆抱起,輕手輕腳走過去,快走到門口時,看到房間裡僵持的兩人。
“要不然......”她探出頭,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大膽,“要不然先留下吧。”
......
咖啡豆死活來着不走,程清覺又離不開他那個死活不走的貓。
最後黃銘沒辦法,還真把他扔這裡了。
反正人家姑娘願意,那個半死不活,問三句答兩句,那兩句還是關于他貓的那位祖宗也願意。
扔這裡兩天就扔這裡兩天吧,他給人家姑娘交夥食費就行。
“那什麼,”黃銘站在門口,放心不下地囑咐,“你這兩天别出門,小心被狗仔拍,安心寫你的歌,等過兩天咖啡豆好點了,讓張揚過來接你。”
說完,擡眼審視他的臉色:“再燒起來也給張揚打電話,我讓人過來給你輸水。”
大概是他說得太多,靠在門旁的人終于屈尊降貴地點了下頭,眼睛還盯着黎霧腳下的咖啡豆。
黃銘一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歎氣都懶得歎,直接轉向黎霧:“對不起,也确實不好意思,我們會按兩千塊一天付給你。”
!!!
黎霧腦袋都要爆炸。
她隻是想近距離再看看程清覺,同時,順帶,看有沒有機會問問他本人做不做專訪,沒想到還能有一天兩千塊拿??
但她是個俗人,還沒被程清覺的美貌沖昏頭腦,壓抑住心底的震驚和激動,輕咳一聲,象征性地推辭:“太多了,不太好吧......”
“沒事,我們該給的。”
“哦哦,好叭。”
應得很快,站在一旁的程清覺擡眼睇了她一下。
“另外還有點流程必須要走,”黃銘看着黎霧,“明天張揚會帶保證書過來,可能需要你簽一下,我們需要保證他的所有照片和信息都不外露,如果你違反了約定,我們有起訴你的權力。”
“嗯嗯,我知道,應該的。”黎霧配合得點頭。
門再關上,一切聲音被阻隔在外,驟然安靜,房間裡隻剩下兩個人和一隻貓。
黎霧深呼吸幾下,鼓足了勇氣轉身。
“我睡哪邊?”男人淡而清啞的聲線。
“那個。”黎霧一手揪着褲縫,另一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次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