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這麼可憐，難道你在九殿我虧待你了嗎？”

梁歡歡轉，平等王也轉，就是不肯面向她，并對她的話無動于衷。

要不是現在碰不到自家師父，梁歡歡已經要整個人挂到他身上。

說不動她幹脆破罐子破摔，背過身來雙臂交叉在胸前耍賴，“反正我不想回去，回去一殿的人都笑話我，你整天有那麼多事，也不陪我，這日子過得憋屈，我還不如那天被白小童吃了算了！”

看着那道氣鼓鼓的背影，平等王還是心軟了，“……真這麼不想回去？”

梁歡歡假裝不回話。

“身後的鬼默了很久，最後長歎口氣，“罷了罷了，我看你生在阿鼻地獄就是來向我讨債的，人生短短幾十載，你悠着點，别介入太多别人的因果，省得肉身撐不住要回來的時候舍不得。到時候你再怎麼求我，我也不會再給你弄新的肉身去。”

“嗯？”梁歡歡猛地轉過身來，“所以師父是同意了？”

而且還慷慨的讓她将這具肉身用到用不了的那天？

“聽不懂鬼話就算了。”

“懂懂懂！”梁歡歡生怕他反悔點頭如搗蒜，“我一定聽師父的話，管好自己，少介入他人的因果！”

平等王蔑了她一眼，“滿意了吧，不鬧了吧？”

“滿意了，徒兒就知道師父最最最……”

“打住。”平等王打斷她的恭維，“沒事的話走了。”

“還有！”梁歡歡連忙叫住，“一殿領導那邊……”

“幫你跟秦廣王說聲，你師父我十殿閻羅之一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還有還有！”

“沒完沒了了，我平時是不是太慣着你？”嘴上這麼說着，他還是等着沒走。

“師父，徒兒最近手頭有點緊。這具身體的家裡人對她不好，我今天跟他們斷絕關系了，現在無處可去，師父您也不想看到最寶貝的徒兒流落街頭吧？能不能幫徒兒想想辦法？”

梁歡歡再次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然後看到自家師父身上的鬼氣被氣到一凝。

“活成這樣你還活什麼？”平等王發出靈魂質問，但攤上這麼個徒弟他還能怎麼辦，總不能真不管。

頭疼地扶了扶額，“還好你師父我有本事，在陽間也有點關系，餓不死你。給你個地址，你找上門去說是師父介紹來的，管吃住。”

梁歡歡拿出手機，指着支付軟件上不足十五元的餘額，“師傅說的地方，打車十塊錢以内能到不？”

“……”

“我真是欠你的，你在此地不要動，我去叫他派人來接你。”

平等王的聲音已經有氣無力，說完影子就開始消散，下一秒又突然出現，“也不要真不動，要是又被野鬼盯上記得跑……算了，你就乖乖待在圈裡。”

他擡了擡手，梁歡歡腳下就出現一個圓形結界。

得，這下成唐僧了。

她這樣想着，平等王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她在圈中站着等、蹲着等，要不是地面太髒都要忍不住坐下，實在無聊就拿出手機玩小遊戲，在手機電量即将耗盡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停在跟前。

她瞬間警惕起來，還沒看到開車的人，但已經能看到車内冒出的絲絲縷縷的靈氣。

人的身上都有“氣”，但每個人身上的氣表現都不同，氣運相伴的人紫氣纏身，功德深的人金光庇佑，體虛的人身上三把火暗淡，常做壞事的人黑氣自心生映在眉間，就連鬼身上都有鬼氣、陰氣。

沒有人會冒靈氣，就算是修行之人也是靈氣存于體内，會冒靈氣的……除非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