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會像梁歡歡一樣将自己的内心剖白給别人看,便沒有接她的話擡手在她額間彈了彈,
“說這些話也不覺得害臊。”
梁歡歡捂着額頭淚眼朦胧看他,
“有什麼好害臊的,嘴巴長來就是用來說的,不說别人怎麼知道我的想法,靠猜來猜去多累?我不高興就得讓先生知道,我希望自己能在先生那裡不一樣,就自己去争取。”
裴舟唇角動了動,這次倒沒說出“歪理”那兩個字。
“所以,我對先生來說跟其他人真的沒有區别麼?”梁歡歡對這個問題很在意,執着于要一個答案。
裴舟擡眼看她,視線在空中交彙,“如果我說沒有區别你會怎樣,再也不理我從這裡搬走離得遠遠的?”
梁歡歡又要哭了,但憋住沒真哭,不服氣哼了聲,“先生真記仇,上次提了一嘴記到現在,不過我才不會離得遠遠的,我要更加粘着先生,死皮賴臉的,就不信沒有打動先生的那一天!”
“沒臉沒皮。”裴舟嘴上這麼說着,身子卻惬意地靠在沙發靠背上,嘴角的弧度分明是愉悅的。
“先生~”梁歡歡耍賴般雙膝跪爬在沙發上朝裴舟靠近,捏住他卷起的袖子晃了晃,“你還沒回答我到底有沒有區别呢!”
裴舟無奈,“磨人的小鬼。”
他朝桌上的蛋糕揚了揚下巴,“有沒有區别你自己感受不到?”
梁歡歡朝他緩緩眨了眨眼睛,是哦,先生,辟谷除非在自己的要求下才會陪着吃,蛋糕隻能是為自己買的,這些日子下班回來帶的小玩意也是給自己的,這怎麼不算是特殊呢?
她其實一直都能感受到的,就是故意想鬧這麼一通,想去試探自己在裴舟心裡的位置,想聽到裴舟親口承認自己的特殊。
雖然她時常将裴舟跟師父比較,可對裴舟的感覺是不一樣的,總希望裴舟的視線能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些。
意識到這些她的心情卻突然惆怅,像是為了驗證什麼一般,她朝裴舟靠近抱住他的手臂,用臉在手臂上蹭了蹭,切實的感受到對方的溫度,也真實感受到心底的悸動。
聲音輕而又輕:
“我跟先生又不一樣,我沒先生聰明看不透人心,總得親耳聽到親手握住才能确定。”
臉頰的柔軟即使擱着襯衣袖子也能清晰感受到,越界的舉動讓裴舟身子僵了僵,輕輕的聲音缥缈脆弱,他便狠不下心去推開靠在自己臂上的腦袋。
于是便陷入長久的沉默,房間裡隻剩下電視的聲音。
梁歡歡抱住那隻手臂之後就沒松開,裝作将裴舟當成舒服的靠枕在看電視,思緒卻早就不知道飄到何處。
或許裴舟說得對,她就是個貪心的小鬼。
一開始想着能跟裴舟相安無事就好,相處久了便希望裴舟也能将自己放在心上,現在想要的又好像不止于此了。
在胡思亂想中梁歡歡不知不覺睡着,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而且躺在床上。
明明昨天還和裴舟氣勢洶洶說有什麼就說什麼,可理清心底對裴舟異樣的感覺是什麼之後,竟開始畏首畏尾起來,生出許多的顧忌。
生平第一次有少女心事,她也不是想要逃避,隻是還沒想好要怎麼辦,幹脆換個環境讓自己好好想,就給江曼發去信息将商量新合同的時間提前到當天。
裴舟已經去公司,她蹭不到車卻也松了口氣,還不知道見到裴舟還能不能像之前一樣相處自然,現在不見倒也輕松些。
老槐還在家裡,自從他開了靈智裴舟就很少使喚他,梁歡歡洗漱過後拜托他送自己去公司。
一到公司就直奔江曼辦公室,江曼自從猜測梁歡歡和裴舟有關系之後,根本不敢對梁歡歡有半分懈怠,反複确認梁歡歡的進圈意願,才敢重新打印藝人合同讓梁歡歡簽字。
簽過字靈機一動,因為上一份合同梁歡歡是跟裴舟簽的,變更合同也要将合同上交到裴舟那裡簽字變更。
與其慢慢等待從審批速度上猜測梁歡歡跟裴舟的關系,親眼看他倆相處時的反應不是更能确定?
便看向梁歡歡道:“變更合同程序比較複雜,裴總對這份合同很上心,說不定有什麼要問,怎麼說你也是當事人,親自在場比較好,要不你跟我上頂樓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