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吧。”文予甯拍了拍他的肩。

“哎呀，這不是熟人嗎？”

進到教學樓裡面去，坐電梯到達多媒體考場，一群身着一中校服的學生，直直地看着他們。

為首的一個男生笑着過來，跟成澄星打了個招呼。

“去年我們一起去首都了，你怎麼沒去啊，我挺意外的。”

“我當時身體不大舒服。”成澄星道。

對方顯然不信，眼神裡充滿挑釁：“初試都是你們瀾亭的第一了，沒想到去不了首都。”

成澄星嗤的一聲笑了：“是啊，你都去首都了，今年怎麼又來參賽了。”

對方表情一頓：“嗨，首都肯定更有優勢啊，學習環境，地理優勢都比我們強，我們的目标就是去首都玩一趟。”

“那地方我都玩膩了，參賽是要拿保送名額的，”成澄星抓住文予甯的手臂，将他拽了過去，“這回我們瀾亭肯定能拿到證。”

“是嗎？這還把我們一中學生放在眼裡了嗎？”

“哈哈哈哈！”

“我們拿不到的保送名額，你們私立學校能拿到？可能嗎？”

“那又怎麼了，上學期全市連考，我同桌文予甯考了全市第三，理綜滿分300，你們有嗎？誰啊，站出來我看看！”

對方果然一個個安靜下來了，也不再笑了。

成澄星神情得意，死死摟着文予甯的手臂：“别以為我們私立高中就沒有人才了，回頭直接保送進清北，你們就羨慕去吧！”

雙方互放狠話，文予甯隻是笑着，沒有說話，吳書墨在後面圍觀了全程，推了一把成澄星：“你可是把狐假虎威演繹了個十足十！”

成澄星無所謂，這三個月來的集中沖擊奧賽，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都被調動了積極性，這有一中學生在這激他，他更是不服……

“咦？！”他往多媒體考場後方看去，一個戴着小眼鏡，紮着馬尾辮，面目清秀的女孩，正定定地看着他。

“我去，是那個女的！”

“哪個？”文予甯坐他隔了一個空位的地方，差點兒被他推倒。

“下棋的那個，奪去咱倆初吻的那個！”

文予甯緩緩轉過頭，跟趙曉卉對視。

“曉卉，你也來了啊，真不錯，剛入學就能通過初賽選拔。”吳書墨看到了她，笑着過去和她說話。

“老師好。”趙曉卉起身，向她鞠了個躬。

“不用不用。”吳書墨趕忙擺手，望着她時，心中感慨，這個女孩是文予甯給她介紹的，說是同鄉，家中極其困難，負擔很重，不得不辍學一年，但學習成績一直很好，隻是她來不了瀾亭高中這所男校，問問能不能讓她去别的學校就讀。

“她的學費我來付。”文予甯說。

“你來付，”吳書墨看着他，“你哪來的錢？上回你說給初三女孩輔導功課，我就很擔心你的成績會被影響了，你是不是又去哪裡打工，又去刷盤子了嗎？”

“沒有，”文予甯搖了搖頭，“是有人資助我，給我爸看病的段醫生。”

“醫生？”吳書墨皺了皺眉，“是男醫生還是女醫生，對你會不會有别的企圖？”

“沒有，他之前騙我，說我中了醫院的獎，能夠給我爸免除醫療費，被我拒絕以後，幹脆跟我說，他一直默默資助患者和家屬，覺得我是個好苗子，我們簽訂了個人借貸合約，他一共借了我十萬元，等我大學畢業三年後還他，利息就按銀行平均利息。”

吳書墨還是眉頭緊皺，在那思索，文予甯太優秀了，無論樣貌還是成績，都是一等一的出挑。

“他有女兒嗎？跟你年紀相仿的，以後會不會招你做上門女婿？”

文予甯笑了，搖了搖頭：“老師，你小說看多了。”

他和段醫生在這件事的推拉足有數月之久，最後是爸爸被說動了，同意了，文予甯才和這位名醫簽訂了這一個人借貸合約，一個是他現在确實分身無暇，馬上高三，他沒有多餘時間去打工，再就是父親也能得到更好的治療，同時，文予甯還有一些私心，稍微寬松的經濟條件，能讓他好好地戀愛了。

“曉卉啊，你要加油，跟你老鄉一起，考上清北大學……”

“老師，我們準備開考了。”

文予甯打斷了吳書墨的話。

“啊啊，好的，好的，加油！”吳書墨握着拳頭給瀾亭高中的學生們鼓了鼓勁兒，轉身走出了考場。

“那個女孩果然很聰明，也來參賽了。”成澄星摟着文予甯的手臂往後看，那個女孩的目光一跟他對上，他就連忙轉了回來。

“咱們是一場定勝負麼？”成澄星問道。

“怎麼看的，”文予甯把桌上的《參考須知》推給了他，“一共三場。你可别被一中學生第一場就踢出了局。”

“你瞧好吧！”

成澄星握住了碳素水筆，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