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的話,不遠處有我一位女性遠方親戚的住所。她的子孫都常年不在家,很歡迎年輕女孩去做客陪她解悶。不如我帶你去問問這位婆婆,看她是否願意讓你暫住一段時間?現在回到故居不過是讓你徒增傷心,還不如找個别的地方住一住散散心?”
神學生臉上帶着熱忱與關切,讓人很難不心動。
梵西臉上綻開笑容,她抹去淚花點點頭:“你真好!從出生到現在,我還是第一次遇見你這麼好的人!”
“哈哈,小姐。這隻能說明你見到的人還不夠多。”神學生爽朗一笑,“鑒于小姐你行動不太方便,麻煩你先在這裡等一會,我去為你招一輛馬車。”
梵西點點頭,期待地看着他:“對了,熱心的先生,我還不曾知道你的名字呢!”
神學生一愣,臉上的笑容仍舊是和煦又完美:“卡爾。我的名字是卡爾,還不知小姐芳名?”
“梵西。”倒不是梵西想不出合理的假名,隻是對于她的計劃而言,保持人們對于“梵西”這個名字的認知度是有必要的。
“好奇妙的名字。祖上是從沃陸爾特來的嗎?”看着梵西頭頂不斷晃動的貓耳,神學生陷入了沉思。
“隻是祖上有貓人血統而已。”梵西輕笑了一下,她也很意外能從神學生口中聽到這個已經不常被那阿索平原居民提起的名字。
沃陸爾特啊……
說起來,她是為什麼捏造了一個貓人的身份進入了亞爾諾維奇公爵府的呢?
是因為她之前收集到的、關于維克多的喜好,還是因為從前葉扶危給她講過的那些故事呢?
梵西感到胸口一陣滞悶,心中感慨萬千。
馬車在二人面前停下。
梵西本以為神學生卡爾和他背後的人會有耐心一點,沒想到她剛一上馬車,就有一股熟悉的香氣傳來。
這種藥香在她剛接受美神的注視,還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時常常聞到,以至于她對其用量和品種已經熟悉到如數家珍。
在馬車駛往城郊之前,她預估着正常人的藥量,昏迷了過去。
對于正常人來說,關閉視覺會讓聽覺更敏銳,而對于魔導師來說,關閉視覺和五感,會讓靈性更敏銳。
靈性,這種對于正常人來說隻是一種知覺的體會,在魔導師眼中卻可以被用于構築一個完整的、聯通自我與外界的世界。
梵西讓靈性自由延展,她能“看”到馬車正在向芙蕾利亞的東北面駛去。
“這次我們一定能賺上很大一筆!”
“這麼稀有的品種,買給那群來芙蕾利亞度假的貴族正好。反正他們又無聊,又出得起錢。”
“啊?賣給貴族,那我們自己不就不能嘗了?”
一陣敲擊腦殼的聲音傳來:“就知道、就知道跟女人睡覺!把她完整地賣出去能賺的錢分一個小拇指給你都夠你在女人堆裡睡一個月了!給我咬牙忍住了!”
啧啧啧,梵西想,芙蕾利亞就是這麼“民風淳樸”的?
光天化日之下拐騙民女,也沒人管啊。
不過卡爾之前提到的沃陸爾特倒是讓梵西想起了一段她很少在課堂上講述的曆史。
作為幅員遼闊、邊境線漫長的國家,聖嘉蘭、貝蒂亞、塞拉菲拉并不完全接壤,在他們的邊境線之間還鑲嵌着許許多多不知名的小國,這些國家大多由類人種族組成,例如精靈、獸人、地精等等。
由于元素親和力較高加上貼合自然的生活方式,他們的社會組織非常原始,國家對他們而言隻是一個名字,由這些國家所組成的沃陸爾特聯盟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組織性可言。
随着塞拉菲拉在邊境線上的不斷推進和擴張,這些小國大多數早已并入了塞拉菲拉的土壤,當然貝蒂亞和聖嘉蘭跟在它後面也吃了不少。
至于塞拉菲拉是什麼時候擴張的邊境線、以什麼方式擴張的邊境線,很少有人知道,也沒有人關心。
除了梵西和她曾經的老師奧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