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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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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漾聽見電話那頭有片刻停頓。

安靜,靜到她能清晰地聽見男人沉重的呼吸,混着嘈雜的背景音。

男人的聲音帶着輕微的沙啞:“怎麼還不睡?”

或許是飲了酒,或許是奔波的疲倦,帶着些寵溺的溫柔,低沉磁性。

像羽毛在心尖上撩過,癢的。

“我睡不着……”少女的聲音帶着些許撒嬌的意味。

輕輕的,柔軟的,在他耳朵上啄了一口。

那頭顯得更靜默了。

卻沒有挂斷電話。

她将耳朵貼近手機,想聽得更仔細,不想錯過任何細節。

背景裡充斥着喧噪的人聲,有碰杯的聲音,還有胡亂的調笑聲。

似乎是嫌吵,費理鐘換了個地方,周圍的喧嚣頓時被寂靜覆蓋,回蕩在耳畔的是露台上潺潺雨聲,打着芭蕉葉,啪嗒啪嗒。

“小叔,你那邊下雨了嗎?”她問。

聽見男人嗯了聲,她捏着絲綢睡裙的裙擺,狀若無意地輕喃:“我這裡也在下雨。”

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攪亂心神,将她雜亂無章的心跳砸在玻璃窗上。

心底在下一場無名雨。

風也是混濁的,空氣異常潮熱。

如他沉重和緩的呼吸,一點點浸染皮膚,沁入骨髓裡。

世界好安靜,雨聲仿佛把所有嘈雜都隔絕在外。

此刻,僅僅隻有她和他。

明明隔着如此遙遠的距離。

舒漾卻覺得他們挨得好近,好近。

心貼着心,耳朵貼着耳朵。

彼此糾纏着呼吸,将隐秘心緒混雜在細密雨聲裡,在玻璃上蜿蜒出涓涓細流。

舒漾覺得,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像纏綿。

她是被魚線纏住的鯉魚,被垂釣者攥握在掌心,鱗片刮過他的肌膚,在逃脫與掌控中掙紮出破碎愛意。

心好潮濕,好黏膩。

跟她人一樣。

“小叔,你什麼時候回來?”

她的聲音更加細膩甜軟,鼻音中帶着缱绻眷戀,等待他的回應。

費理鐘才離開兩天,舒漾已經覺得分别太久。

沒有費理鐘陪伴的日子,她就像被塑料薄膜裹住嘴鼻,焦灼地渴望呼吸。

男人似乎端起酒杯抿了口,她聽見他吞咽的聲音。

她仿佛看見他喉結滾動的模樣,那雙性感迷離的眼睛正幽幽盯着她,又開始暗湧着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聽見男人深吸了口氣,靜默片刻才應道:“明天。”

他的嗓音沙啞的,裹着煙味的,氤氲在她眼前。

她怎麼記得,他明明說過後天才回來。

是因為她剛剛的撒嬌嗎?

舒漾的心在這一刻攥緊,收汁,擠出潺潺的甘甜。

她沒有繼續追問,隻是調皮又小心翼翼,伸出試探的觸角:“小叔,可不可以不挂斷電話,想聽着你的聲音,不然我睡不着。”

心仿佛被熨燙過。

撫平了所有褶皺。

男人沒有應答,隻是低聲哄道,用着微啞的聲音:“睡吧。”

不知不覺已至深夜,暗沉的夜色将男人的眉眼掩蓋住,也将眼底的那抹滾燙掩埋。

好溫柔。

被溫柔的雲包裹着。

“嗯……”她乖巧地點頭,“小叔,我睡了。”

她悄悄閉上眼,卻并沒有睡意。

她在等,像春泥裡鑽出的藤蔓,向男人的方向試探。

直到藤蔓将男人纏緊,纏得結實,她才輕輕吐了口氣,徹底放松神經。

費理鐘果真沒有挂斷電話。

他将手機放在了胸前的口袋裡,偶爾,她能聽見他怦怦的心跳聲。

像沉悶的鼓,敲打着耳膜。

安靜卻踏實。

黑夜是寂寞在遊蕩。

唯有一根虛無的電話線牽連着,這頭與那頭,密不可分。

-

等費理鐘從露台回來,一桌子人才終于從面面相觑的寂靜中回神。

直到他落座,說話聲才逐漸恢複正常。

對面的男人腆着酒肚,面色酡紅,顯然有了醉意。

他沖費理鐘揚起酒杯,笑了笑:“費先生不愧是大忙人。”

意有所指。

費理鐘不置可否,輕點下巴:“接了個電話。”

男人眼裡露出短暫驚訝,随即轉化成暧昧的視線:“原來費先生竟也金屋藏嬌。”

在場的各位都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年齡比費理鐘大好幾輪不說,更是縱橫情場多年,誰都懂男人那點心思。

像這樣重要的場合,能讓費理鐘失控的東西并不多。

除了金屋裡藏着的那位嬌,沒有别的原因能讓他突然離席,行動就是最有力的證明。

然而他目光流轉,上下打量着費理鐘。

見費理鐘一副平淡無波的樣子,心中卻更加好奇。

“小侄女。”費理鐘攬起袖子接過服務生遞來的酒杯,沒有更多解釋。

胖男人這才恍然大悟,臉燒紅,為自己的錯意而尴尬。

一直聽說費理鐘身邊有個寶貝侄女,被他從小養到大,呵護備至,寵愛有加,隻是從來沒見他把人帶出來過。

想必年齡尚小,不然他也不會這麼緊張。

胖男人若有所思。

胖手晃動着酒杯,杯底的紅在眼前搖曳,他凝視着費理鐘的臉,試探出聲:“費先生,上回讓你考慮的事怎麼樣了?”

費理鐘扯了扯嘴角,露出涼薄的嗤笑。

将手中的紙牌擲于桌上,漫不經心地回了兩個字:“不必。”

再後來,舒漾就聽不清聲音了。

費理鐘在和他們聊天,聊着她聽不懂的話題,言語中偶爾夾雜幾句英文,口音很怪,像是外國人。

費理鐘在認真做事的時候,聲音是清冷低沉的,如大提琴震動的低弦。

與平日裡不同,少了幾分散漫,多了幾分強勢與壓迫感。

不管怎樣,她隻知道費理鐘一直沒有挂斷電話。

他在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陪她。

這樣就足夠了。

足夠令她心生歡喜。

等酒宴結束,已是後半夜。

雨已經小了不少,費理鐘看着尚未挂斷的電話,輕聲喊:“舒漾?”

沒有回應,少女綿長細軟的呼吸聲仿若在耳畔。

如搖曳的水草,晃動着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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