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訓練的弟子紛紛放下手中的劍,看向台上,等待一年前的場景重現。
有新入内門的弟子看不懂形勢,交頭接耳互通消息。
“呀,何師兄精力真旺盛。”
“什麼什麼?”
“你去年出任務不知道吧,去年這時候景師兄和何師兄也上了一次平心堂。”
“去年?我記得那會景師兄是金丹巅峰吧,何師兄已經在元嬰中期很久了,實力穩固得很。”
“可不是,但你猜猜,誰赢了?”
“按照戲劇性推斷,肯定是景師兄啊。”
“答對了沒有獎勵。一年過去了,何師兄成了元嬰後期,景師兄也突破到元嬰……”
“不對,景師兄不昨天渡的劫,怎麼就成元嬰中期了?完了完了,這次何師兄肯定更慘了。”
“但我聽說景師兄渡了兩次劫,會不會是這個緣故?”
……
台上兩人都聽見台下的竊竊私語,重點關注景甯渡了兩次雷劫的何錦,此刻才發現他的對手已經是元嬰中期。
他瞪大眼睛,曾經遭受重擊的軀體微微顫抖。
“你怎麼會跳過元嬰初期?”
其實沒有跳,但這沒必要解釋了。
景甯嘴角難得勾起笑意,捏緊拳頭,直沖上前。
才從陰影中回過神來,一個拳頭重重打在他的側臉。
劇痛還沒察覺,他急速後退,看着景甯,臉色青白交加。
“你,你連劍都不用?”
景甯不說話,朝他招了招手,挑釁和蔑視都十足,台下又是一陣倒吸氣聲。
景師兄,好像變嚣張了!
白光一閃,何錦手握青陽劍,腳下運轉靈力,快速攻擊。
景甯擡手格擋,你來我往間,何錦衣裳下多出層層烏青,疼痛綿密難忍,而景甯的衣服也破開多道口子,發絲被削掉一縷。
胸前受到一掌被迫後退,何錦握劍的手微微顫抖,他喘着氣,擡頭看向對手,劍尖指着他。
“為什麼不用劍,你還是不是劍修?”
實際上,何錦是不想再和他肉搏了,天殺的,短短一年,他是怎麼把肉身強度提高到這種境界的。
他壓住陣陣上湧的血氣,試圖用挑釁讓對手換回他最擅長的戰鬥方式。
“你确定?”景甯挑眉,“好,成全你。”
不妙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但已來不及為自己哀悼。
景甯手中出現一把劍,是月缺劍,不管前世今生都和他生死與共的夥伴。
就像,景夜舟那樣。
即将迎來戰鬥的月缺劍傳出陣陣嗡鳴,像是在訴說它的興奮和對鮮血的渴望。
月缺劍出來的那一刻,何錦感受到了殺意,那殺意并非針對他個人,而是一視同仁,刻在骨子裡的毀滅欲。
他感到陣陣顫栗,卻又興奮難當,躍躍欲試與死亡為伍。
兩人仿佛都沒動,但在下一瞬狠狠撞擊在一起,月缺和青陽摩擦間發出點點火花,刺眼的光芒在靈力的交錯碰撞間迸發而出,将兩人的身影遮蓋。
靈力爆破将地基摧毀,灰塵四散,幽幽降落時顯現出他們的身影,各據一方。
一人半跪,一人直立。
何錦沒有起身,擡眸間是瘋狂的戰鬥欲,酣暢淋漓,他松開手,雙手張開,靈力凝聚在兩手之間,青陽劍飄至其中。
他張狂大笑:“景甯,這一招是因你而誕生的,就讓我看看,你能不能躲過吧!”
“絕技——琉焰焚殺!”
熊熊火焰沿着結界邊緣騰升而起,與青陽劍漸漸融為一體,一分為二,再化成無數罡氣。
結界内的溫度徒然升高,連結界外的弟子們都感到炎熱。
“絕技?何師兄竟然領悟了絕技!怪不得他還敢去挑釁景師兄。”
“景師兄不會要輸吧?”
“應該……不會?你看着速度挺慢的,以景師兄的速度躲開妥妥的。”
“但你沒發現景師兄一動不動?”
“嘶……按照絕技的威力,加上元嬰後期的實力,我覺得,情況肯定不像肉眼看到的那樣。”
嘈雜的聲音沒有影響到台上的兩人,景甯發現從絕技發動開始,自己就被禁锢在原地無法移動。
他低低笑出聲,有意思。
擡頭望向空中,無數罡氣與火焰融為一體化身巨劍,在它之下,所有人如同蝼蟻,勢不可擋。
景甯血脈沸騰,月缺劍铮鳴回應,識海裡景夜舟擡頭望向半空。
“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