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樣的聲音,景甯聽着卻汗毛倒豎,失策,大意了。
他讪笑:“正好試試一隻手能不能順利煉器,哈哈。”
“呵呵。”景夜舟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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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門大比。
第一輪是混戰,所有報名人都在一個擂台上,混戰至剩下五十人,進入下一輪,每一輪都會間隔三天。
今日是第一天。
景甯站在台上,離邊緣稍近,但寬敞,其餘人防止一開始就被踹下台,死死擠在中央。
等主持的長老宣布比賽開始,身着各色衣袍的身影紛紛被踹下去,目不暇接。
有人想對景甯出手反倒被他踹了下去,台上熙熙攘攘還有百人左右,實力最低的都被淘汰了,剩下的都是有點難纏的。
為了保存靈力留到最後,往往會選擇幾人抱團合作,在景甯附近的也不例外。
“在下陳長老門下弟子喬征,實力元嬰中期,我知道你是掌門弟子景甯,實力和我一樣,要不要合作?”問話時還時刻警惕着周圍,防止被偷襲。
“可以。”景甯隻要留在台上,順便找點樂子,合不合作無所謂。
聽見肯定的答複,喬征松了一口氣,金丹期弟子第一時間就被淘汰了,留在台上的都是元嬰修士,各有各的手段。
他自認台上實力中下,若不抱團很有可能成為不了五十人中的一個。
第一波攻擊過去,台上陷入了短暫的休戰期,對視時硝煙四起,一顆火星的突入點爆全場,混戰再次開始。
喬征發現自己高興早了,他以為的合作是大家一起苟着,有人來了就一起打下去。
而不是現在這樣……
“嘶,景師弟!”他伸出手呼喚呐喊,卻沒能喚回在混戰裡靈活穿梭渾水摸魚的景甯。
像這種混戰,有人打起來了,其餘人都會袖手旁觀,坐收漁翁之利。
可景甯偏不,在兩人打得火熱,對他人沒有防備的時候,趁其不備一人一腳踹了下去。
這操作過于缺德引來了其他人的圍攻,但不得不說加快了混戰進度。
在景甯即将成為混戰中心的前一刻,擂台中央上空不斷變化的數字定格為五十。
清脆悠遠的鐘聲響起,混戰終止,第一輪結束。
景甯慢悠悠走下擂台,右肩被人搭上,喬征聲音有氣無力。
“景師弟,你真是這個。”他豎起大拇指。
雖然後期混戰激烈了些,可他竟也能憑借苟術苟成五十人中的一個。
景甯不解:“第一輪就要苟,那第二輪一對一你怎麼辦?”
喬征一撩額前留着的半長劉海,自信道:“第一輪苟是因為大部分人都是合作,我一個人幹不過其餘人圍攻,等第二輪,景師弟就知道我的實力了,好歹也是元嬰中期!”
半晌,景甯緩緩點頭:“期待喬師兄的精彩表現。”
等人離開,景甯狐疑:【他這麼自來熟的嗎?】
【噗嗤。】
識海中景夜舟笑出聲,【不覺得你倆很像?】
景甯皺眉嫌棄,【不要把我和其他人混為一談。】
他獨一無二!
不對,是他們獨一無二!
接下來有三天時間給混戰中受傷的人休養生息,在第三天,練武場上擂台前,會提前挂出對戰人員及對戰時間。
第二輪是從五十人裡篩選出二十五個,二十五人中,一人輪空,其餘人兩兩對決,最終的十三人進入下一輪。
混戰中景甯沒受傷,虧空的靈力很快就補回來。
短短三天也沒辦法突破,幹脆将這幾天用在傀儡軀材料的特性研究上。
煉制材料中,寒鴉石和陽炎水屬性相沖,如果直接提煉融合恐怕會炸爐,兩種都是極寒極熱之物,需要加入其他材料調和。
景甯相信姜牧一定思考過用什麼調和,可既然失敗了,說明他考慮的方向是錯的。
那麼,真正的煉制之法是什麼呢?
“也不必那麼着急研究,說不定之後天衍宗有辦法,傀儡軀沒用了。”
見他撓腮抓耳濃眉緊鎖,景夜舟覺得他不該逼自己太緊,前世加今生都這麼多年了,難道還沒習慣?還是說,太習慣了,然後就厭棄了?
景甯抽離思考,“嚯”了一聲:“以前你可比我急多了,現在怎麼這麼平淡?”
“急也沒用。”見景甯坐不住,“騰”地站起來講理,他又勸,“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把心思放在琢磨煉器上,萬一比賽輸了,豈不是本末倒置?”
“行,聽你的。”景甯一向聽勸。
屋外,木質欄杆圍成小院角落有一棵桃花樹,四月中旬,花期已經到了尾聲,粉白的花瓣零零散散凋落在地上,又在劍鋒襲來時堆成一團。
比起打坐修煉,他現在更應該熟悉劍法,死亡和重生看似隻是一瞬,實則間隔着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