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見過溫道友,那你們應該知道她的眼睛并不出現于人前。”
景甯隔着衣袖觸摸纏繞起來的痕迹:“對,她說是防止看見不該看的東西。”
景夜舟回神:“在飛船上,我們也聽到過預示未來的傳聞。”
“那不是傳聞,是真實存在。溫道友是這一代的天眼,她所承受的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沉重。天眼是天道的饋贈,也是一種代價。她們從未來推導出過去,這也就注定很多事情不可能為大衆所知。”
大長老目光溫和看着面前兩人,既然是掌門親傳弟子,這些事情遲早會被他們知道,何況已經和溫煊有了接觸,如今提前告訴他們也無妨。
“好了,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回去吧。”
說這麼多他也累了,下起逐客令。
兩人告辭,回到景甯房間。
布下隔音結界後,景甯睨了一眼正在發呆的景夜舟,大步走到桌前坐下,用靈力将茶水加熱後,撚起兩個茶杯,高高注入茶水。
嘴裡嘟囔,語氣一如既往的活潑,帶着些許抱怨。
“總感覺前世白活了,好多事情都不知道。”
微燙的溫度隔着茶杯傳遞到他的指腹,讓他不由自主地轉動起來。
景夜舟在他身邊坐下。
“誰讓你前世逃離歸元宗,成為一無所知的散修中的一員。”
散修大多自生自滅,不加入宗門世家,也就意味着許多需要底蘊傳承才能獲得的知識永遠不會被他們所知。
“但也還好。”景甯放下茶杯,看着他的眼睛,“雖然結局不太好,但過程總是美好的。”
景夜舟哼笑兩聲,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比起過程,我還是期待一個完美的結局。”
景甯失笑,為他滿上空置的茶杯:“弟弟,做人不要太貪婪哦。”
其他幾個宗門陸陸續續也到了天衍宗,都安排在附近的院子,距離近了,都是天之驕子,不可避免地産生摩擦。
比如此刻。
“站住。”
嚣張跋扈的聲音。
踏出院門的景甯目不斜視,徑直往前走。
“我和你說話沒聽見嗎?”
被攔住了。
景甯笑了笑,掩飾住眼底的冷意:“道友是?”
對方上下打量,眼底帶着輕蔑和鄙視:“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景甯笑意微斂:“自然是打進來的。”
從側邊走出繞過他,沒必要為無聊的人浪費時間。
對方仍舊攔路:“區區元嬰中期,打進來,就你?”
景甯拿出留影石:“閣下不妨再說一遍。”
他啧了一聲:“看來廢物還挺欠罵的,走歪門邪道進來,果然是軟骨頭。”
景甯面色一沉,将留影石收好,握起拳頭擰了擰,骨節發出噼裡啪啦聲,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劇烈的痛疼襲上來,他驚恐地發現,明明對方比自己弱兩個境界,可在他的拳頭下,自己竟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