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腰慢慢走道的熙晞剛走到住處附近的一顆冒出新芽的老樹底下,守在門口的侍衛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家主,心裡疑惑家主為何扶腰,難不成是巡視弘一村時被刁民襲擊了?
家主要緊!
他下意識把手中的大刀交給身邊的侍衛,挨着身邊人的肩膀小聲說,“你先幫我保管。”然後小跑到王爺的身側,焦急問,“您是在哪裡受的傷?”
熙晞瞧見自己的下屬第一時間來攙扶自己還算忠心,欣慰一笑,沒白養他們。
他伸出手搭在侍衛的寬肩上,面對他急切的表情,熙晞輕描淡寫的回,“在地裡被農具戳到了腰,不算受傷,你一會給我買幾副治療跌打損傷的膏藥來。”
侍衛以為自己耳朵不好使聽岔了,停下動作仔細回憶,思索完還真是聽到了“第農具”這詞,吞吞吐吐說,“啊?在地,裡?”
熙晞不想告訴事實,有些丢面子,随便編了個謊話,反正他隻是個下屬,稱不上心腹,沒必要說實話。
熙晞:“是啊,心血來潮跟着縣令體驗農活了,這麼多年過着錦衣玉食的日子當然不會幹這些累活了。”
侍衛扶着他邁了門檻走進院子裡,一直跟在身後默默護送的沈玉抖了抖衣袍,準備轉身離開。
畢竟王爺的身份尊貴,在自己的地裡出現了問題,當然得解決。沈玉硬是逼着自己跟在他身後,确保他不會摔在路上。
現在安全到了家,沒有意外,這件事算是翻篇了。
沈玉不承認自己心地善良,其實也是擔心熙晞人生地不熟遇到意外,如若他與他的皇兄有矛盾,也容易被暗殺。他隻是不喜歡王爺,并不是讨厭,為了确保熙晞安全,特意送一趟也無妨。
他快步往回家走,大概距離熙晞住處一百米時,熙晞突然回過頭望向遠處,想看一眼那一抹熟悉的背影。
“他的背影真好看,寬肩細腰。”
王爺的目光太熾熱,侍衛不方便跟着看,低下頭等王爺自己轉過來頭。
熙晞低下頭看了眼沈玉塞給自己的草藥,如果沈玉的小哥兒答應這件事,熙晞願意退一步。
熙晞不介意他和小哥兒一塊伺候沈玉,不介意小哥兒做妾。
别人不會了解他這份喜歡,誰聽了都會說他瘋了,他也深知,所以等實現了這個想法之後再昭告天下。
星光灑在了夜幕上,為昏暗的夜晚增添幾分風情。天氣越來越暖和了,樹上和屋頂的積雪全都化完了,院子裡的土地也變得幹了起來。
金落聽完沈玉說熙晞在地裡幹活受傷的事情,心裡面複雜得很。
難不成這個人并不是那麼壞?
金落把頭埋進沈玉的胸膛,聽他均勻的心跳聲才會感到幸福,太久沒見很是想念,擡起頭,聲音軟糯糯的。“他還真跟着你去翻土啊?”
“是啊,這個人說壞也不壞,就是……”
金落開始猜,“很,固,執?”
沈玉露出壞笑,故意說,“莫名其妙說是想嫁我。”
本想在懷裡撒嬌的金落吓得一激靈,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直接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啊?”“可是你已經是有家的人了,雖然你能娶好幾房,但我絕對不同意,我隻想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說的這兩句話中,沒留空間給沈玉回答。
沈玉張着嘴巴想解釋也插不進去嘴,看着小落掠生氣而發紅的臉,不禁想笑,小落為自己吃醋時會變得特别可愛。
等他平複好情緒,沈玉伸出雙手拽住金落的手,細細撫摸他手的骨骼,“他呢和我不是一路的人,我對他隻是兄弟間的情誼,而你嘛,不同。”
他敲了兩下金落的額頭,手指頭濕濕的,“你急得流汗了?”
金落聽完擡手去摸,果然有汗,自己太在意沈玉了,才會失态。他不想再藏下去,隻好說出心裡話。
“當然啊,急得我滿頭大汗,自己的心上人都快被人搶走了,我肯定會着急上火。”
沈玉揚起嘴角,收回手去拿桌上的花生米,拿起一粒扔進嘴裡,慢悠悠說,“我以為你的性格一直是不争不搶的,原來還是會生氣的。”
金落含情脈脈看向他,“如果我把你拱手讓人,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你放心,我也認定一雙人共白首的道理,不會見異思遷。”
簡單的話往往比精緻文雅的詩詞更能表露内心。金落很少聽沈玉說情話,兩人在一起後更少說這些“空話”。
金落心裡暖暖的,颔首低眉,“我是死心塌地跟着你,你去哪我都跟着,以後有了我們的孩子,你也可以去做想做的事情,我不會用他牽制你。”
“你都想到我們的孩子了?”
金落想到前段時間兩人行房事,瞬間紅了臉,“對啊,我想快點生一個。”
沈玉牽着他的手往卧房走,回眸說,“那今晚再加把勁。”
金落不語,隻是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次日一早,兩個人還如往常一樣拿着金落早起做好的早飯和暖水釜去地裡幹活。
昨日沈玉把用完的農具都放在了茅屋草墊的下面,他們就不用再從家裡拿了,難得輕裝上陣。
二人并肩走在小徑上,個頭相差并不大,活像一對佳人在春遊。
金落蹦蹦跳跳的,像是沒長大的孩子。沈玉隻是比他大幾歲,但步伐沉穩。
金落:“前兩天下了小雨,就當是老天爺給種子澆了水,我們今天翻翻土,讓種子快點發芽。”
沈玉:“你形容起來真可愛啊。”
“哈哈,種地的時候是真累,就是需要咱們這樣的好心态!”
“我們還是分區域翻土,不要一次幹太多把身體累壞了,循序漸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