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迅速挪開視線,掃過他身後的成員們。他們相對于蟒蛇要内斂許多,所有情緒都藏在面具下方,但那雙雙眼睛依然暴露了他們的真實情緒。
他們在警惕、嫉妒、狂喜、不安、恐懼、迷茫、躍躍欲試、以及……
以及,幾乎一半的人充滿了幾乎要溢出的濃烈欲望。
許清淮收回目光。
“我雖然殺了烏鴉,但是對你們一無所知,連這裡的名字都不知道,”許清淮說,“你們應該先自我介紹。”
蟒蛇聽到這話,很快咧開了嘴。
他意味深長地看着許清淮笑,視線來來回回不加掩飾地打量着他的身體,道:“不需要任何介紹,經曆過洗禮儀式之後,你會明白我們所有的一切。”
許清淮:“……”
事态确實有些超出想象。
現在他面前是幾十号不知産生了什麼變異的人類,背後是完全閉合的大門……許清淮嘴角動了動,問:“洗禮儀式又是什麼?”
蟒蛇拍了拍手掌。
“粉貓,黑狗,你們去準備材料。”
粉貓氣喘籲籲地跑向宴會廳旁邊的小房間,還有一個帶着黑狗面具的人從人群裡走出來,端着盤子走上舞台。
蟒蛇道:“很簡單,我們會準備好一切,你隻需走到那個台上,接受母親的審查,然後——生一個孩子。”
許清淮:“?”
他露出無語至極的笑容,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重複:“生一個孩子。”
“是的,”蟒蛇眼也不眨望着他,“生一個孩子。你不就是為了這個找來了這裡嗎?”
許清淮目光再次掃過宴會廳,确認這裡的武器設備先進且禁止流通、通訊裝備隻在首都才能買到、地底新風系統的功率明顯隻能靠燒高純度原油維持。
雖然詭異,但确實富有。
他緩緩繃緊嘴角,開口回答:
“好吧,确實是為了生孩子,”他面不改色地撒謊,“但我需要準備一下,平複平複心情,剛才的畫面讓我感到很害怕。”
“……很害怕?”蟒蛇俯視着他平靜的臉色。
許清淮:“是的,我隻是不怎麼會表達。”
蟒蛇讓開半個身位,粉貓從房間裡捧了寬松的幹淨袍子出來,遞給許清淮。
“沒關系,新人。我給你十分鐘換衣服,好好想想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蟒蛇沉沉地說,“如果你不想生孩子……那也不要緊,我們向來對新人相當友好,而且這裡想必也有很多人願意為你代勞,幫你生下你想要的。”
人群裡發出奇怪的笑聲,粉貓也期待無比地看着許清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許清淮沉默兩秒,拿起袍子,轉身跟着粉貓進了休息室。
休息室隻有不到五平米,房門一關,四處便靜得讓人耳鳴。
這裡到處都放着用途非常明顯的手铐、皮繩、蠟燭以及更多讓人聯想翩翩的東西,沙發上布滿了幹涸的可疑痕迹。許清淮皺眉看了幾眼,用虛拟投影把這裡掃了一圈,确認沒有任何監視設備,然後解開扣子,低頭望向胸前的許有餘。
許有餘也正盯着他,表情嚴肅,猩紅色的單瞳顯得相當深邃,觸手貼着他左胸的空腔不安分地旋轉,畸形的頭部鑽過衣領,探到人類面前,和他近距離對視。
“孩子,”口器張開,鮮紅色的喉管發出笃定的響動,“你想要一個孩子。”
許清淮捏着它的“下巴”,沒功夫跟它解釋,言簡意赅地說:“聽着,小魚,現在我們遇到一些麻煩,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戲。”
許有餘顯然聽得很明白,但它隻是伸出分叉的舌頭,舔着許清淮的手背,重複:“孩子,你想要一個孩子,孩子……餓,我想要一個吃,孩子……給你,我,孩子……”
許清淮:“安靜!好好聽我說。”
許有餘不怎麼高興地停下來,明顯開始有小情緒。或者說,從許清淮踏入這裡開始,它便一直處于躁動之中,看起來想把這裡所有人通通吃掉。
許清淮用指腹摩挲它的頭頂,作為安撫。
“改變你的外貌,縮小你的體型,我不希望那群人看到你真實的模樣,”他發出命令,“然後……我把破壞我身體的權利交給你,許有餘。”
“我要求你鑽到我的左胸膛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