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少年這幅模樣,陸歸弘直勾勾地盯着他,侵略性過強,烏椿和從來沒有與這樣強勢且比他高大這麼多的人相處過。
本來已經熟悉了,平日相處也比較自然,但男人一提住一間房,烏椿和還是不可避免的不自在。
少年先答應了,烏母也不好再說什麼,隻點頭同意,兩人寒暄幾句後烏母說還要和少年說會兒話,陸歸弘最後看了一眼避開他視線的少年,内心笑了笑,便先回去了。
男人走後,夜光重新照進花房裡少年的身上,那種無法忽視的強烈視線也終于從少年身上移開。
烏椿和擡手摸了摸耳朵,很燙。
烏母在陸歸弘走後就表情嚴肅,她看着自己的兒子含羞帶怯的模樣,不禁小聲問道:“椿和,你…沒和他上過床吧?”
烏椿和:!
少年的臉瞬間就染上了紅,他不可置信眼角濕潤地看着烏母,又躲避視線,又羞又急,“媽媽……在說什麼呀?”
“當然沒有。”
怎麼會呢,他們還沒有領證……
烏椿和一怔,訂婚後是不是就要領證了。
烏椿和腦子亂成一團,如同被毛線球纏住了。
剛去聯姻時确實有想過這個問題,但後面相處中男人一直依着他,同居也是為了給他養病,他病好了不想同居也依着他……
所以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看着少年愣住了,烏母有些後悔問出這個問題,“椿和,别多慮,我隻是看你剛剛那個樣子有些擔心……沒有當然更好,要是陸總想……你就說身體不好,搪塞回去……”
烏母拍了拍少年的手,“你放心,爸爸媽媽會努力讓那則協議生效的。”
沉浸在剛剛烏母問的問題上的烏椿和聽到這話看向表情嚴肅的烏母,驚訝道:“媽媽?協議您知道?”
随後烏椿和知道了在他去陸家後,陸歸弘去找烏父烏母探讨生意時便把那則協議說了,且協議的另一份便在烏父烏母手中。
烏椿和剛成年,又沒接觸過生意,學的又是藝術,除了畫畫外可謂一些生活常識知之甚少,所以他不知道合同協議是一式兩份……
那天書房沒有給他,而是給了他的父母。
烏椿和聽的一愣一愣的。
就連什麼時候被烏母帶回房都沒印象。
直到門關了,他坐在床上,烏椿和才回過神來。
他是有些出乎意料,但想到陸先生的性格又不太驚訝。
隻是為他加深了這是場交易的事實。
烏椿和的視線慢慢注意到房間内和從前他的房間一模一樣,少年瞬間把剛剛的協議抛到腦後,起身朝着精緻的櫃子走去,上面擺放着幹花鮮花……還有畫集。
少年有些出神。
“咚咚——”
一則不緊不慢的敲門聲響起。
烏椿和回神,走過去開門,擡眼看到是陸歸弘後垂了垂羽睫,讓開身子輕聲說:“先生進來吧。”
陸歸弘“嗯”了一聲,他很高,身上還有被書房熏香浸染的味道,氣勢強硬,沒有一絲進入别人卧室的不自在,走進少年私密的卧室有種野獸侵入弱小動物領域的錯覺。
反倒令烏椿和感到不自在。
他瞄了眼男人,學着父母長輩照葫蘆畫瓢似的招待客人,“先生随便坐吧……”
但是陸歸弘不是客人。
陸歸弘看向手足無措的少年,神情松動柔和下來,說道:“别緊張,就和上次同居一樣。”
男人仿佛才是這間房的主人,他掃了掃房間,坐到與床隔着屏障的另一邊,烏椿和亦步亦趨地跟着他,像隻膽小的小兔子,被侵入領域了也不敢反抗,跟着男人後頭,憂心地看着,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陸歸弘走到擺放了一排花束的櫃子前,變戲法一樣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支剪裁完好,品相完美的白薔薇,放到了一束空瓶裡。
烏椿和較好的眼型微微睜大,身體比大腦更先讓他發出疑惑,“嗯?”
陸歸弘回頭,少年離他很進,男人突然回頭沒讓還在驚訝的烏椿和反應過來,于是少年仰着頭,一張具有沖擊力的臉幾乎怼到陸歸弘眼中。
很漂亮,隻是表情有點呆,反而多了些可愛。
陸歸弘從胸腔中發出一聲笑意,烏椿和呆愣的反應過來,想要往後退,結果太着急,眼看又要摔倒傻傻的出醜,被男人抓着手臂穩住身子。
陸歸弘垂下眼眸,嘴角還帶着點笑意,語氣帶着調侃,“寶寶,怎麼笨笨的。”
“不笨。”烏椿和擡眼看他,小聲反駁。
而且,烏椿和垂下眼眸,耳朵後都紅了,嘀咕道:“怎麼還叫我寶寶……”
訂婚宴過去了呀。
陸歸弘眼神暗了暗,伸手撫摸少年柔順的長發,不緊不慢地說:“我比你大十歲,你在我這兒當然是個寶寶了。”
這……這樣嗎?
烏椿和看了看他,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