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看向他,又同時發聲:“季憶。”
此時他已經走到的門口,聽到這齊齊的一聲名字,腳步也隻頓了下。
走出酒店的季憶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但他也不敢在酒店門口停留,怕他們追上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張望那兒。
自己的行李在那兒,這幾天的房租費也要算一下。
他沒猶豫就回到龍文花園。
站在進出了半個月的門前,季憶竟有些忐忑。可能之前張望對自己太好了,好到他以為這是除Eva之後第二個可以結交的朋友。
想到這,他低頭自嘲了聲。
他已經很久不敢奢望朋友了,什麼時候又開始變得如此天真?
季憶掏出鑰匙剛轉動了兩下,門就從裡面打開了。兩人對視兩秒後,張望才讓了路,讓他進去。
他也沒說話,隻徑直走到自己的房間去整理東西。
他才把衣服扔在床上,張望就出現在他房門口:“其實不用搬走。”
季憶手一頓,意外地望着他。
張望:“我才是第三者,你不該讓步。這個房子,他本意是買給你的,隻是你拒絕了他,他就順手讓我住着。”
季憶聞言突然搖頭輕笑:“張望,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我不喜歡太狗血複雜的關系……”說到這他突然想到自己和他們兄弟的關系,不由自嘲,“不要再提了。”
張望靠在門口深深地看着季憶。
季憶個轉頭就對上他的目光:“怎麼了?”
“你怎麼這麼好欺負?”
“什麼?”
“你不該歇斯底裡質問我嗎?不該對我橫眉冷眼嗎?或者以他男友的身份把我趕出去。”
季憶一笑:“這是你們的感情,不是我的。”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種情緒表達不适合我——沒必要歇斯底裡,沒必要聲嘶力竭,更沒必要非要争個輸赢。看清一個人看清一段感情,就該直接結束,多餘的情感表達隻能表現你的無能懦弱和不甘。”
張望皺眉:“你愛他嗎?”
季憶低頭整理箱子,聞言右手滞空一秒:“至少,我曾想過和他過一輩子。”
張望臉色一怔。
喜不喜歡對季憶來說,真的不重要。他喜歡誰,他心裡清楚,楊炜傑也清楚。
但少年的心動和沖動都已經止在少年時。
一輩子的相互扶持,是他可以給楊炜傑的情深義重最好的彌補和感謝。
可惜,人家不稀罕。
季憶收拾好行李,便往門口去。
張望到最後也還在做挽留:“住這裡,我們互不打擾。”
“我可以不尴尬,你呢?你不是個可以将感情置身事外的人。”
張望笑笑:“什麼叫把感情置身事外?”
季憶隔了兩秒回答道:“就是無情。”
張望又被他說得愣在原地,他這是在說自己無情嗎?哪有這樣說自己的。
“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知道。”季憶道。
張望:“你想問我是不是故意讓你住這裡的?我什麼時候知道你和楊炜傑關系的?”
“不是。”
張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季憶:“我想知道是誰告訴你,我和楊炜傑的關系,以及是不是那個人給你安排了所有的計劃。”
張望一聽,目瞪口呆,人都給站直了。
季憶試探一問:“是姚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