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憶扶額:離譜。
他當然知道楊煜桁在打什麼主意。
他閉着眼重重歎了一聲:“知道了,我大概明天下午到。”
季憶挂斷電話又撥給了楊煜桁,不過他手機處于關機狀态。
王八蛋!
季憶第二天下午到達醫院先把住院費交了。
這錢還是他和Eva借着去旅遊的。不過因為盧美美的事情,他沒有去成甯城才省下這幾千塊。
他本想交完錢就趕緊離開,不過現在站在收費窗口越想越覺得火大。
這筆錢交完他不僅沒錢吃飯還欠了債。
楊煜桁的住院費怎麼都算不到他的頭上。
再想想昨天才想明白的事,他決定不躲了,這錢必須讓他寫個借條。
他拿着發票收據和明細上了十樓。
電梯門一開,楊煜桁就站在他面前。
“你!”
“你……”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楊煜桁突然抓住他的右手臂。
季憶都沒個反應的時間,臉上就開始冒汗。
楊煜桁臉色一沉,又悔又恨:“我就知道!”他拽着季憶往電梯裡鑽,“走走走,趕緊去看你的手。”
“你幹什麼!”季憶想掙開。
楊煜桁:“什麼幹什麼,帶你去看手,我已經和醫生約好了。”
“我的手……”季憶還真意外,“你怎麼知道的?”
“我,我看出來的。”楊煜桁底氣不足。
季憶狐疑:“你要是能看出來,能等到今天?”他說完就後悔說這句多餘的,搞得好像他還很關心自己。
不過楊煜桁好像并沒有發現不對,匆匆地回了一句:“能先不聊這個嗎?”
季憶被他拽了一路,到候診室拿到預約号等了将近兩個小時才見到醫生,醫生大緻了解後又去拍片,拍完給醫生看說要替他安排手術。
“這麼嚴重?”楊煜桁的表情屬于誇張。
“他這個應該是車禍或者比較嚴重的意外才留下的傷,”老醫生轉頭問季憶,“是吧,小夥子。”
季憶默認但也沒仔細解釋,隻問了句:“醫生,有沒有不做手術的治療方法?”
老醫生嗤笑一聲,有些生氣道,“沒有。你之前就是這麼拖時間的吧,這骨刺紮得很深,再不動手術你這手要廢。”醫生坐在椅子上仰頭叮囑季憶,“我周六看診,你來預約,周一就可以動手術。”
季憶:“周一太快了,再等等。”
醫生擰眉推了推金框眼鏡,闆着臉道:“手是你的自己的,當心好,我給你開點藥先撐兩天,盡快處理好事情來做手術,我周一周五周六都在……”他絮絮叨叨地叮囑好些,開完藥又給季憶按摩了幾下。
季憶拿着藥單去樓下取藥,楊煜桁拄着拐杖,跳着跟在他身後:“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手有傷,前幾次才那麼用力。”他語氣一頓又問,“你這手怎麼受傷的?”
“跟你沒關系。”季憶冷漠回答。
楊煜桁止住腳步:“跟我有關系吧。”
季憶繼續往前走。
“是姚松嗎?”楊煜桁半是猜測半是肯定。
果然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
季憶側身看他。
楊煜桁撐着拐杖走過去,“他右手被我打廢,所以找你報仇是不是?”
季憶靜靜地與他對視,沒有說話。
“在季家出事之後,在我離開之後?他怎麼敢的!”楊煜桁壓着聲卻溢滿惡毒。
他很難不憤怒不憎恨。
季憶偏過頭想繼續往前走:“你别搞事。”
楊煜桁拉住他的左手:“你甘心嗎?”
他的手随時可能廢掉。
他問他甘心嗎?
怎麼這麼可笑!
“我很不甘心,但我已經死心了。”季憶情緒穩定,甚至可以說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