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外面的人沖進來,将姚松從季憶身上拽走,不等姚松站穩擡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姚松的臉上。
本就被季憶激得沒了理智的姚松突然被人無故扇了一巴掌,心中更是氣惱,他轉頭看過去張口就要打人,但眼前站着的人卻讓他不敢妄動半毫。
姚韶岚氣得胸口起伏,恨鐵不成鋼地指責道:“我讓你來南城是好好學習的,不是讓你在這邊發瘋欺負人!我叮囑過你幾遍,讓你避着點避着點,你不長耳朵還是不長腦子!”
姚松想解釋卻無從解釋,就算實際他落在下風但的的确确是他先招惹人的。
他含着恨和怒火瞥向地上的季憶。
此刻的季憶卻忍痛到薄汗淋漓,唇色發白。他艱難地站起身,蹙眉彎腰撿起地上的公文包,一雙明眸如覆上厚厚的冰霜,他什麼話都沒說就往會議室外走。
“季憶。”姚韶岚叫住他。
季憶也沒回頭,隻是冷冷道:“姚總之前答應我的,希望說到做到。”他說過自己不想再見到姚松。
“操!”姚松看他這裝模作樣的,五髒六腑都快被氣炸了,“你他.媽裝什麼!”
姚韶岚的又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姚松的臉上:“你閉嘴!”
姚松氣憤地瞪着他哥。
姚韶岚重又把目光丁定格在季憶的後腦勺上:“對不起季憶,是我沒看好他。”
季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沒關系。但姚總,你這個弟弟再不好好教育,以後會被其他人教育的。”
姚韶岚胸口像被捶了一拳。
姚松在南城,季憶就不想在南城了。他這種狗皮膏藥一定想盡辦法黏着自己,讓他不得安生。
季憶一時間不知道去哪座城市,好像去哪裡都能遇上不想看見的人。
他發現從前房東突然收回他的房子開始,一切都變得不正常。
晚上,季憶坐在小賓館外的闆凳上,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順了一遍。
他唯一能确認的是,張望是楊煜桁安排的。
那合租的事呢,是不是也是他特意安排的。
季憶想到這,找到了前房東的電話。在這次收回房子之前,他和房東的關系挺好的,他想這個電話前房東應該不會拒接。
他撥通前房東的電話,對面很快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喂?”
“趙叔,我,季憶。”
對面隔了幾秒哦了聲:“小季啊,你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是沒地方住嗎?”
“哦,不是。”季憶道,“我就想問你一件事。”
“你說。”
季憶遲疑了下才道:“那個,當初是不是我朋友讓你把我房子收回去的?”他故作停頓,緊忙加了句,“哦,你别誤會啊,我和他已經和好了,就是現在回頭想想,這家夥估計從一開始就在套路我,所以我想證實一下。”
他說這話時語氣都洋溢着幸福和快樂。
那邊先是無聲,随後哈哈大笑:“哎呀,和好了?哎,和好就行!你那前男友啊真是為你費了不少功夫。他剛找我那會兒我拒絕好幾次,畢竟違約嘛我也覺得對不起你。但是他往我這跑了好幾趟,還說違約金他付,還給我包紅包,我真吃不消他這軟磨硬泡的。”
房東說着透出一些愧疚,但下一秒又感歎道:“最讓我動容的還是他對你的感情,雖然你們是兩個男孩子,但看得出來,他真得很在乎你啊。”
季憶聞言勾唇冷笑,不過話說出來卻是滿含情愫和幸福:“謝謝趙叔。”他頓了頓,笑了聲,“不過他到底和你說了什麼,讓你這麼幫他?”
“沒說什麼,就是每次來都不空手而回,老纏着我問你這兩年怎麼過的,事無巨細他都想知道。”房東說着又道,“可我也不知道你這兩年怎麼過的,隻能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告訴他。”
“謝謝你趙叔。”
“嘿,這有什麼謝的,你們好好過日子。”
“嗯。”
季憶挂斷電話的瞬間眼底覆滿冰霜。
他在賓館外坐了一個多小時,想明白了些事情。起身走進去的時候,他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一開始以為是季昀峰出事,護士兩句話後才知道是楊煜桁的住院費需要補交。
但是這和他有什麼關系呢?
他飯都吃不飽。
“他有家人。”季憶極為冷漠。
對面:“可是病人就讓我聯系你啊。”
“我把他哥哥的号碼給你。”
季憶把楊炜傑的手機号報給護士聽。
兩分鐘後,手機再次響起。
護士小姐姐小聲道:“你好季先生,我打過了,這個号碼的主人拒絕支付所有的費用。”
季憶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他自己沒錢嗎?”
“他說,他剛回國沒錢。”
“放屁!”季憶氣得爆粗口,“他手機上沒其他聯系人?”
護士隔了幾秒,然後确認道:“他手機裡備注過的隻有您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