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季憶似笑非笑,語氣無奈,“可那是我小叔,親的。我就算想找他算賬,也得先把外面的帳算清楚。”
“況且,他的實力也不是我能碰瓷的。說句沒骨氣的,他如果願意給我錢,跟我低聲下氣道個歉,把我的氣消了,哪天他做周家上門女婿我一定包個大的。”
周繼昊:“是嗎?”他目光緊緊盯着季憶的臉,一寸一寸地觀察眼前的人不是在表演。
季憶從不怕被看出破綻:“不用懷疑,我隻要錢。”
“那你為什麼這麼着急地費盡心思地要融資時初拿股權?”
季憶哼笑一聲,挑眉:“聽不懂話嗎?我有氣啊,他季昀峰裝病裝傻讓我養他這麼多年,把我當猴耍,我不弄他,你讓我跪他?”
“隻是為了對付季昀峰?”
“如果能順便弄死幾個姓周的也不是不可以。”季憶直白道,“我現在就是不知道當初動手搞季家的有誰……”他說着忽然頓了下,然後轉頭看向身邊的人,“一定有你爺爺。”說完,還勾出報複的笑意。
周繼昊将他的表情看在眼裡,一點也不意外。
“我看到了你的競标書。”他道。
季憶眼眸微冷,心說終于說到正事了。
他收回目光,佯裝不在意:“你是項目主理人,看不到我的競标書才奇怪。”
“價格太高,搞事的心思太明顯,周晨彤不可能讓你進去。”
“周晨彤不讓我進去?說錯了吧周少爺,這和你堂姐有什麼關系?”
“你還不知道?我以為楊煜桁會和你說,周晨彤已經把廣州的項目搶走了,老爺子說了,廣州和上海兩個項目,讓我們姐弟打個擂台。”
季憶驚訝地哦了一聲,頗為有趣。
不過他也沒想看,就這麼點事,還是周懷珍從中作梗。
更沒想到,周懷珍已經把老三家直接排除了。
也是,周老三雖然有個兒子,但還沒到火候,而周若相比周晨彤差就差在,做事太狠太絕不留後路,說白了就是自以為是。
季憶輕笑,隐隐透着譏诮,“可是,周少爺,如果周晨彤不想讓我進去,你怎麼會找到我?”
周繼昊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緊,他以為像這種在蜜罐裡泡大的小少爺,心思再多也有限。
現在看來,這家夥不是泡在蜜罐裡,是泡在馬蜂窩裡的。
周繼昊輕刻一聲,避開季憶灼灼目光,裝作漫不經心:“和你這種聰明人打交道,我确實略輸一籌。”他說着歎了一聲,似是已經放棄掙紮:“你說得沒錯,周晨彤的确想找你,我隻能搶在她前面。”
“哦,然後呢?你是想讓我對付周晨彤和季昀峰?”季憶輕描淡寫地道出這家夥的目的。
周繼昊順着他的說法點點頭,面前這個絕對人精,他不好說太多。
“有興趣嗎?”
“沒興趣。”
周繼昊劍眉微蹙,表示不解。
“我和你對付他們,不如和他們一起對付你,勝算更高收益更大。”
周繼昊愣了下,輕笑:“你倒直白。”
季憶一笑,放下酒杯,起身準備離開:“祝你成功。”
可他剛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後的人頗有些無奈道:“五五分。”
季憶停下腳步,閃過一抹得逞的笑,随後轉身道:“四六。”
“五五,”周繼昊眼神一凜,終于露出一個商人該有的精明,“相信我,這個超級汽車工廠絕對讓你賺錢。”
季憶側身思考了一分鐘,加了一個條件:“我要時初的股權。”
周繼昊想都沒想:“沒問題。”
季憶:“成交。”他從口袋掏出一張名片扔在桌上,“明天找我助理把事情辦好,周晨彤那邊我會處理。”